里屋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，接著是父親壓抑的痛哼：“趙哥，再寬限幾日，

小羽下個月就開學(xué)了……”“寬限？”粗獷的男聲帶著酒氣，“你都欠了老子三個月利息！

要不是看你瘸了條腿，早把你扔江里喂魚了！”蘇寒沖進屋，只見父親趴在地上，

面前散落著碎碗，瘸腿不自然地扭曲著。一個穿花襯衫的壯漢正踩著他的手，

旁邊還站著兩個染黃發(fā)的小年輕?！鞍?！”蘇寒沖過去扶起父親，發(fā)現(xiàn)他左臉高高腫起，

嘴角還滲著血。十年未見，父親的頭發(fā)全白了，背也駝得厲害，

哪還有當(dāng)年能扛兩袋水泥的模樣。“小……小羽？”父親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，

“你怎么……”“草！哪來的野種！”壯漢踢翻凳子，“老子討債呢，滾一邊去！

”蘇寒緩緩起身，盯著壯漢腰間的金鏈子。斷刃在腰間微微發(fā)燙，

他忽然想起師傅臨終前的話，指尖掐進掌心：“這位大哥，我爸欠您多少錢？”“呵，

本金五萬，利息滾到十萬了?！眽褲h吐了口痰，“沒錢就拿房子抵，老子正好缺個倉庫。

”父親掙扎著爬起來：“不可能！當(dāng)初明明說好了月息兩分……”“啪！

”壯漢反手就是一巴掌，父親的頭重重撞在墻上。蘇寒眼睜睜看著父親的血滴在地上，

耳邊突然響起師傅教他第一式“破山斬”時的話：“刀者，護親護道，護天下該護之人。

”斷刃出鞘的瞬間，巷子里的風(fēng)突然靜止。壯漢看見青年眼中閃過寒芒，下一秒，

手中的鋼管“當(dāng)啷”落地——他手腕上的金鏈子，竟被刀氣削成了兩段。

“你……你敢動老子？”壯漢后退兩步，撞上了墻。他這才看清，青年手中的刀不過兩尺長，

刃口還缺了個角，卻讓他渾身發(fā)冷。蘇寒將刀架在壯漢脖子上，

聲音平靜得可怕：“十萬是吧？我給。但你打了我爸一巴掌，該怎么算？”“別……別殺我！

”壯漢尿意上涌，“我……我賠！賠二十萬！”兩個黃發(fā)小年輕早就嚇癱在地，

拼命磕頭：“大哥饒命，我們只是跟著來看看……”蘇寒沒理他們，

蹲下身替父親擦去血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