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踏著滿地冰霜走向太和殿，發(fā)間蝶翼折射出七彩光暈。沿途侍衛(wèi)舉著刀戟后退，

他們靴底黏著新落的雪，在漢白玉階拖出蜿蜒血痕——有些是帝王的，有些是羽林衛(wèi)的。

蕭承煜的劍橫在蕭景琰頸間時，我正在拆解纏在指尖的傀儡絲。

這些銀線是從地宮水晶棺里帶出來的，浸過我的血后，能操縱三丈內所有人的關節(jié)。

"你以為贏的是你？"蕭景琰突然笑出聲，他扯開衣襟露出鎖骨處的蛇形烙印，

"從你娘被活埋那天起，巫族就只剩提線木偶了。"他后頸的胎記開始蠕動，

竟是條吞尾蛇蠱。我腕間銀鐲驟然收緊，

母親臨終前的畫面在眼前炸開：先皇后捧著本青皮冊子，朱筆圈起"巫族圣女"四字，

而捧著毒酒的內侍，長著與蕭景琰八分相似的臉。原來二十年前殉葬的不僅是母親。

我并指為刃劃開掌心，鮮血滴在蕭承煜的劍鋒上。玄鐵劍身浮出鳳凰暗紋，

與史書記載的鎮(zhèn)國神兵分毫不差。蕭承煜驚愕地松了手，劍卻懸在半空，直指蕭景琰眉心。

"永昌十七年的雪，埋了三百巫族嬰孩。"我扯斷傀儡絲，冰蝶撲向吞尾蛇蠱，"今夜這雪，

該埋你們蕭氏皇族的罪孽了。"殿外忽起騷動。十八盞引魂燈飄進大殿，

燈罩上繪著南疆符文。執(zhí)燈人掀開兜帽，露出與三皇子一模一樣的臉——是那個替身侍衛(wèi)。

他身后跟著十二位素衣婦人，每人懷中抱著褪色的襁褓。

"禮部尚書嫡女、鎮(zhèn)北侯夫人、浣衣局嬤嬤......"我撫過那些襁褓上干涸的血跡，

"她們的孩子被換成死胎時，殿下正在喝鹿血酒慶賀嫡長子誕生吧？"冰蝶突然調轉方向，

撞碎殿內二十七盞長明燈。燈油潑灑在明黃帷幔上，火舌卷著當年祭天的禱文。

我在烈焰中拾起滾落的玉璽，底部刻著"受命于天"四字正被蠱蟲啃噬。

蕭景琰的皮膚開始皸裂，吞尾蛇蠱反噬的速度比預想更快。他踉蹌著抓向我的裙裾，

卻被冰蝶凍住指尖："你以為改寫命簿就能解脫？

書靈早把你的名字寫進......"霜刃劃過他咽喉時，我聽見體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