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忐忑，他卻頭也不抬地回了句“放著”，直到凌晨報告寫完，

才發(fā)現那杯牛奶早已涼透。還有一次，他難得在家過周末，躺在沙發(fā)上看球賽。

蘇棠抱著換洗的衣服路過，腳步頓了頓，輕聲問：“中午想吃什么？我給你做。

”他隨口說了句“隨便”，再抬頭時，她已經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。番茄炒蛋的香氣飄來，

他不耐煩地皺起眉，嫌油煙味弄臟了新?lián)Q的沙發(fā)套。現在想來，那天餐桌上的飯菜，

她幾乎一口未動。手機在褲兜里震動，是林婉如發(fā)來的消息：“今晚老地方見？

”顧言盯著屏幕，喉結滾動了幾下，機械地按下關機鍵。黑暗中，

他摸到口袋里那枚銀杏葉項鏈，金屬邊緣早已被體溫焐熱，

內側刻著的“YT”字樣硌著掌心，像是蘇棠無聲的控訴。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，

雨點砸在玻璃上發(fā)出細碎聲響。顧言想起他們結婚那天，蘇棠穿著婚紗站在教堂里，

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灑在她身上，美得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。那時他想，

這場聯(lián)姻不過是場交易，卻沒注意到她望向他時，眼里藏著的光?！邦欋t(yī)生？

”助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，“警方那邊來電話，

說無名女尸的身份......”“我說了別來煩我！”顧言沖著門怒吼，

聲音在空曠的解剖室里回蕩，驚起一陣戰(zhàn)栗。他蜷縮著身體，額頭抵在膝蓋上，

淚水不受控制地砸在手背。原來那些被他視作理所當然的關心，那些他隨意丟棄的溫柔，

是蘇棠拼盡全力給予的愛。此刻，解剖臺上的蘇棠安靜地躺著，再也不會為他準備熱牛奶，

不會在廚房忙碌，不會用帶著期待的眼神問他想吃什么。而他，連一句遲來的“對不起”，

都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。5 真相的蛛絲馬跡暴雨沖刷著解剖室的玻璃窗，

顧言的指節(jié)因過度用力而泛白，死死攥著從蘇棠身上取下的證物袋。

指甲縫里殘留的皮屑在證物燈下泛著詭異的熒光，

他突然想起蘇棠生前總愛修剪整齊的指甲——這樣愛干凈的人，

只有在極度掙扎時才會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