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啞著嗓子開口："寶寶，從今天開始……""你跟我姓。

"第四章沈川的公寓里有一股淡淡的藥味，客廳的玻璃柜里擺滿了各種獎杯和機械模型。

他半跪在沙發(fā)前，小心翼翼地用紗布纏住我膝蓋上的擦傷——剛才下車時我絆了一跤。

"疼嗎？"他問。我搖搖頭，好奇地打量四周："叔叔一個人住嗎？

"他纏紗布的手頓了頓："嗯。""那現(xiàn)在我也住這里嗎？"沈川突然抬頭看我，

眼眶紅得嚇人。他張了張嘴，卻什么也沒說出來，只是輕輕"嗯"了一聲。我晃了晃小腿，

從書包里掏出一個塑料小盒："這是媽媽給我做的餅干，分給叔叔吃。

"盒子里是烤得有點焦的星星餅干，邊緣泛著黑。沈川拿起一塊放進(jìn)嘴里，

咀嚼的動作突然停住了。"……太咸了。"他啞著嗓子說。

我點點頭："媽媽總是放錯糖和鹽。"沈川的肩膀開始發(fā)抖。他猛地站起身走進(jìn)廚房，

我聽見水流聲開得很大，還有壓抑的、動物般的嗚咽。過了一會兒，他端著熱牛奶回來，

眼睛還是紅的："喝完刷牙睡覺。"我捧著杯子小口啜飲，突然想起什么："叔叔，

陸沉是我爸爸嗎？"玻璃杯在沈川手里裂開一道縫。"不是。"他斬釘截鐵地說，

抽走我手里的杯子，"去睡覺。"兒童房是臨時收拾出來的，床單上還帶著樟腦丸的味道。

沈川坐在床邊給我讀故事書，讀到第三頁時，他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。來電顯示：陸沉。

沈川直接關(guān)機，繼續(xù)用平穩(wěn)的聲調(diào)念："……于是小王子離開了他的玫瑰。

"我迷迷糊糊快睡著時，聽見他在黑暗中輕聲問："寶寶，你媽媽……最后疼不疼？

"我想起醫(yī)院里蒼白的床單，和媽媽永遠(yuǎn)閉上的眼睛，搖了搖頭："媽媽吃了好多糖，

她說很甜。"沈川的呼吸聲突然變得很重。他俯身親了親我的額頭，手指冰涼："睡吧。

"半夜我被雷聲驚醒，光著腳去找沈川，卻發(fā)現(xiàn)書房亮著燈。門縫里，

沈川面前攤著厚厚一疊文件，最上面是陸氏集團(tuán)的股權(quán)結(jié)構(gòu)圖。他正在往電腦里輸入什么，

屏幕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