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旗袍名伶與嗩吶版《極樂凈土》我攥著林綰綰寄來的旗袍，

布料上的血跡像潑墨梅花。白無常蹲在空調(diào)外機(jī)上啃辣條，含糊不清地警告："這單不能接，

民國怨鬼最難纏......""閉嘴。"我把手機(jī)支架架在廢棄戲臺中央，

"直播間十萬觀眾等著呢，她給的全是金元寶冥幣！"昨夜那件旗袍是從冰箱里冒出來的。

我打開陰間快遞箱時，冰碴子粘著張泛黃劇照：林綰綰在臺上甩著水袖，

脖子上卻纏著三尺白綾。她私信里的語音帶著哭腔："陸姑娘，

替我唱完《游園驚夢》最后一幕吧......"此刻戲臺下擺滿紙?jiān)挠^眾，

慘白的臉上畫著夸張腮紅。白無常甩鐵鏈捆住橫梁，突然盯著旗袍領(lǐng)口喊："你瞎??？

沒看見盤扣上纏著紅線？""這叫復(fù)古設(shè)計(jì)。"我套上旗袍對著鏡頭扭腰，"家人們，

民國風(fēng)變裝走起！"彈幕瘋狂刷起冥幣打賞： 【主播穿血衣美炸了！

】 【唱《游園驚夢》打賞鬼火轎子！】陰風(fēng)驟起，紙人觀眾齊刷刷轉(zhuǎn)頭。

林綰綰的身影在鏡中浮現(xiàn)，月白旗袍綴著露水，發(fā)間金釵卻插進(jìn)太陽穴半寸。"多謝陸姑娘。

"她福身行禮時血珠滴在戲臺上，"我十六歲登臺那日......""打??！

"我舉起大字報(bào)晃了晃，"《游園驚夢》歌詞太長，我給你改成喊麥版？"她笑容僵在臉上，

戲臺燭火突然變成幽綠色。白無常猛拽我胳膊："你特么在厲鬼墳頭蹦迪？""要你管！

"我甩開他沖到臺前，"來！燈光師準(zhǔn)備！

音樂——"手機(jī)播放的嗩吶版《極樂凈土》炸響瞬間，林綰綰的指甲暴漲三寸。

我掄起話筒架當(dāng)金箍棒耍："原來姹紫嫣紅開遍！似這般都付與三年模擬五年高考！

"紙人觀眾集體抽搐。白無常絕望地捂住臉："你毀我昆曲！""你行你上??！

"我把話筒塞他懷里，"不是說地府年終匯演你拿過獎嗎？"他突然挺直腰板，

袖中滑出支嗩吶："當(dāng)年我給孟婆湯代言時......""吹！"我踹他小腿，

"直播間人氣破百萬了！"白無常深吸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