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著翠蓮看得入迷?！皼]看見俺們吃飯哩？快去添柴，水缸里也沒水了，一會兒還得挑水去！

屋前的糞也該倒了，怎么懶成這樣！”兒子理所當(dāng)然地使喚我，語氣里沒有半點(diǎn)對娘的尊重。

他們?nèi)齻€吃著難得的葷腥，卻讓我這個剛干完重活的人又去干活。

我拿起桌上那碗沒怎么動過的野菜糊糊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。兒子見我沒反應(yīng)，

提高了嗓門：“娘！跟你說話呢！聾了？”我放下碗，沒看他，

眼神落在翠蓮那只堆滿了雞肉的碗上。然后，我一把將那只碗掀翻在地。

2、滾燙的雞湯和肉塊撒了翠蓮一身，也濺了栓柱和兒子一臉。翠蓮尖叫一聲跳起來，

顧不得燙，拼命拍打著自己那件藍(lán)布褂子。兒子也跳了起來，指著我的鼻子罵：“你干啥！

你個瘋婆子！”所有人都被我這一下驚住了，連栓柱也停了傻笑，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狼藉。

我重新坐下，看著翠蓮狼狽的樣子，又看看氣急敗壞的兒子，

冷冷開口：“我在教訓(xùn)不懂事的畜生，想當(dāng)年就應(yīng)該把他掐死，生下來干嘛？

養(yǎng)大了咬我一口！”兒子還要嚷嚷，卻被翠蓮一把拉住。她強(qiáng)壓著怒氣，

擠出個笑臉：“秀娥妹子，你這是干啥呀，一家人哪有隔夜仇，快別氣了，

滿堂也是心疼他爹，才著急上火的。”栓柱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開始嚎啕大哭。

一邊哭還一邊撿起桌子腿上的窩頭，朝我扔過來?！按蚰?！壞婆娘！

打死你……”窩頭砸在我身上，留下臟兮兮的印子。一下又一下。我站起身，走到他面前，

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：“別裝了，地上涼，小心真傻了，到時候誰給你端屎端尿？

”栓柱的哭聲明顯頓了一下，眼里莫名有些慌亂。翠蓮趕緊過來護(hù)住他，

柔聲細(xì)語地哄著：“不怕不怕，有我在呢。”她轉(zhuǎn)頭看向我，帶著責(zé)備的語氣：“秀娥妹子，

你看你，把他嚇成啥樣了？”“他腦子不好使，你就不能讓著他點(diǎn)？”“是啊，娘！

爹都這樣了你還兇他！”兒子也沖過來把我往后推，生怕我再刺激他爹。

我冷漠地看著栓柱在翠蓮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