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里是高中班主任的筆跡："保送資格被家長主動放棄，速來學校。

"日期正是她跪求復讀被拒那天。碎紙機吞吐著值班日志，蘇念把通知書碎片扔進去。

鋸齒刀片"咔咔"絞碎"金融系"三個字時，茶水間的微波爐突然"叮"了一聲。

母親的布包掛在椅背上，阿立哌唑藥盒不見了。蘇念掀開內(nèi)襯，

摸到張折成方塊的匯款單——收款方是某三本院校，備注欄寫著"蘇磊定向培養(yǎng)費"。

走廊應急燈忽然熄滅，她撞翻垃圾桶。易拉罐滾動聲里，手機電筒照亮墻角的消防柜。

玻璃映出她扭曲的臉，和背后緩緩靠近的人影。"二姐查賬呢？"蘇磊的聲音帶著酒氣，

手機藍光從下巴往上打，"媽說老房子要過戶給我，讓你明天請個假。

"蘇念攥緊消防斧把手："當年我的保送名額......""你那分數(shù)能上什么好大學？

"蘇磊扯開領帶，金鏈子纏住手指，"要不是我找人改志愿，你早嫁山溝里了！

"警報器突然炸響，紅光鋪滿走廊。蘇念后退時撞開檔案室鐵門，蘇磊的手機摔在水泥地上。

屏幕裂痕間跳出條短信："皇家一號VIP續(xù)費成功，

余額43888......"滅火器噴出的干粉迷住視線時，蘇念摸到了墻上的電閘。

黑暗吞沒蘇磊的咒罵聲，她攥著錄取通知書碎片沖進安全通道。更衣室的鏡子裂成蛛網(wǎng)，

蘇念把撕碎的全家福拼在破鏡子上。父母摟著蘇磊的照片碎片間，

她用口紅寫下司法考試倒計時——89天。晨光爬上窗臺時，夜班保安發(fā)現(xiàn)垃圾桶里的異樣。

被咖啡漬泡爛的匯款單殘片上，"鑫旺信貸"的水印正在融化，

像極了火鍋店玻璃窗上的霧氣。第四章：風控反殺晨會投影儀的光斑在趙美琳臉上跳動，

她今天涂了血紅色的指甲油，正指著蘇念做的報表："這個月反洗錢指標沒達標，

某些人拖后腿......""小蘇解釋一下。"主任敲了敲保溫杯，

枸杞黏在杯沿像凝固的血點。蘇念摸到U盤邊緣的裂痕——昨晚下班時還好好的。

投影幕布上，上周查出的可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