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傷口滲出來："我試了三十七次...還是打不出你那樣的如意結..."月光透過窗欞，

將他的影子拉得細長而孤獨，宛如一具被抽走魂魄的軀殼。

阮香萎被囚在相府最偏遠的柴房里，日日受著馬夫的凌 辱。

曾經精心保養(yǎng)的青絲如今枯如亂草嬌艷的面容爬滿污痕。她時而癲狂大笑，

喃喃自語:"我是相府夫人......我是相府夫人......”季老夫人躺在病榻上，

渾濁的雙眼直勾勾盯著房梁。

那日她親眼看著季景離剖開阮香菱的肚子取出的死胎分明已足六月，可她的兒子，

明明才死了五個月。"孫子......"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帳，

眼睛固執(zhí)的瞪著季景離，"季家，不能絕后......”季景離立在床前，

玄色官袍襯得他面色慘白如鬼。他輕輕握住季老夫人的手，聲音溫柔得可怕:"娘放心，

兒子向您保證......”"季家，一定會斷子絕孫?！奔纠戏蛉嗣偷氐纱箅p眼，

一口鮮血噴在錦被上徹底癱在了床上。相府的天，塌了。曾經門庭若市的宰相府，

如今朱門緊閉。檐下的紅燈籠蒙了庭院里的枯萎的海棠?！跋酄敚酄?！

”親衛(wèi)統(tǒng)領幾乎是跌進書房，手中密信被汗水浸濕了一角："邊關傳來急報，

在漠北軍營附近發(fā)現(xiàn)一名女子，容貌氣度與夫人極為相似！"季景離抱酒的手猛地一顫，

三年來，這樣的消息已經傳來十七次。每一次他都親自策馬奔赴，

卻只帶回滿身風塵與更深重的絕望。"備馬。"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，

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急促，"立刻備馬！"季景離連靴子都來不及穿，赤著腳就往外沖。

青石地面上的碎石子扎進腳掌，他卻渾然不覺，只在廊下留下一串斑駁的血腳印。"相爺！

您的鞋——"親衛(wèi)捧著官靴追到院門，卻見他們的相爺已經翻身上馬。

向來一絲不茍的衣冠此刻凌亂不堪，發(fā)冠歪斜，幾縷散落的發(fā)絲被汗水黏在慘白的臉頰上。

"駕！"駿馬嘶鳴著沖出院門。季景離死死攥著韁繩，指節(jié)泛出青白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