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捏著一張泛黃的紙條——裴清嶼最后留下的那封。??“在想什么？”他問。

??秦兮微沒有回頭，只是輕聲說：“我在想，人死后，記憶會去哪里。

”??周敘白走到她身旁，順著她的目光望向窗外。遠處的海平線上，

一艘輪船正緩緩駛向落日。??“也許會被活著的人帶走。”他說。??秦兮微笑了笑，

指尖輕輕摩挲著紙條上的字跡。??【對不起，和謝謝你?！克鋈晦D(zhuǎn)身，

拿起桌上的打火機，走向海邊。??黃昏的海灘空無一人。??秦兮微蹲下身，將紙條點燃。

火苗很快吞噬了紙張，灰燼被海風(fēng)卷起，飄向遠處。??周敘白站在她身后，

沉默地看著這一切。??“走吧?！彼酒鹕?，拍了拍手上的沙粒，“去下一個地方。

”??他沒有問她要去哪里，只是點了點頭：“好?！??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，

像是某種無聲的告別。??十六歲的雨夜，福利院的屋頂漏雨，秦兮微縮在墻角，冷得發(fā)抖。

??忽然，一件外套罩在她頭上。??“別怕?！毙∨崆鍘Z蹲在她面前，背過身，“上來，

我背你去倉庫，那里不漏雨。”??她趴在他瘦弱的背上，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聲，

小聲問：“我們會一直這樣嗎？”??“不會?！彼а涝谟曛斜寂?，聲音卻堅定，

“等我長大，一定給你最好的生活。”??冰涼的雨水打濕了他們的頭發(fā)和衣服，

但秦兮微記住的，是裴清嶼溫暖的背。??機場的廣播在此時響起，提醒著乘客盡快登機。

??秦兮微拎著簡單的行李，站在安檢口前。周予安跟在她身后，手里拿著兩張機票。

目的地是非洲的一個小國，那里有他們新接手的醫(yī)療援助項目。??“準備好了嗎？”他問。

??秦兮微回頭看了一眼候機廳的玻璃窗，陽光透過云層，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
??“嗯。”她輕聲應(yīng)道，轉(zhuǎn)身走向登機口。??身后，陽光依舊明亮。??飛機起飛時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