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真的沒了?！绷执蓻]說話，她的目光落在病床邊的托盤上。那是一份器官自愿捐獻書。

她認得那份文件。兩個月前，正是霍沉舟的母親找上她，告訴她，

霍沉舟有很嚴重的心臟病需要手術(shù)。所以她才處處忍讓，可換來的又是什么？

林瓷的視線緩緩移向旁邊桌上的手機，屏幕上還有昨晚直播的彈幕截圖。

【她真的很會演】【不就是流產(chǎn)嗎？值得說一輩子？】【這人命賤也就算了，

還臟】林瓷忽然想笑但嗓子太干，只發(fā)出一聲低啞的氣音。她閉上眼，腦子里閃過很多畫面。

霍沉舟牽著蘇柔走進珠寶店，她設(shè)計圖稿的署名被劃掉，

她跪在直播鏡頭前磕頭流血......她的孩子還未出生就被逼死，她的心，她的骨髓，

她的命，她的一切......都被活活抽走喂給另一個人。她活著又或死了，

又有什么區(qū)別？都拿去吧，我不要了。護士將文件推進來時，她沒有猶豫。

她顫著手簽下了名字，筆跡一筆一畫清晰。

器官捐獻人：自愿將心臟、角膜、肝臟用于醫(yī)療研究或活體移植。

指定接收人：霍沉舟（心臟）、林驍（腎臟）護士紅了眼：“你真的不改名字嗎？

”林瓷笑著搖頭?！斑@一次，我真的再無一絲虧欠了?！鄙钜?。林瓷被推進手術(shù)室前。

她穿了一身白衣，是以前練舞時的服裝。裙擺有些舊了，縫口已經(jīng)裂開。她坐在病床上，

輕聲問：“醫(yī)生，我能不能留下幾分鐘？”醫(yī)生為難地看她一眼：“三分鐘。”她點點頭，

從枕下拿出一張泛黃的紙。那是她寫的遺書。第一句。“霍沉舟，我放過你了?！钡诙?。

“但不代表我還想活著看到你?！钡谌?，她寫得極輕，像怕自己真的會后悔。

“謝謝你曾讓我以為，我配得上被愛?！彼鸭堈酆?，放在胸前。燈光打在她臉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