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明日就把嬌嬌送到莊子上......”“然后呢？”我掰開他一根根手指，

“等她生下孩子再抱回來記在我名下？就像你當(dāng)年承諾此生不納妾那樣？

”宋明軒見我不松口，轉(zhuǎn)而對皇帝說：“皇上見笑了，她素來大度，

連給流民施粥都親力親為，豈會容不下個把孩子......”“啪！”帝王撩了茶盞，

似笑非笑的目光掃過宋明軒慘白的臉：“宋卿，你這治家之道，倒比治水更有意思。

”“沈氏，你要的賞賜，朕允了?！币癸L(fēng)卷著和離書掠過重檐，我望著朱墻上晃動的樹影，

突然想起穿越那日沈昭在祠堂說的話——“這世道容不得女子清醒，那我們便做最鋒利的刀。

”7我搬進城南小院的第三日，宋明軒踩著露水來了。他倚著歪脖子棗樹，

眼底青黑像暈開的墨：“阿韻，你院里的桂花香和侯府一樣。

”我低頭修剪枯枝：“侯爺該去醉香樓聞脂粉香。”剪刀“咔嚓”聲里，

他忽然攥住我手腕：“昨日寶兒高熱驚厥，嘴里喊著娘親......阿韻，他定是想你了。

”我甩開他的手，枯葉簌簌落進他衣領(lǐng)：“侯爺糊涂了，柳姑娘才是寶兒的娘。

”“可你說過要教我扎風(fēng)箏！”他喉結(jié)急促滾動，“去年生辰你說要給我繡十二生肖香囊，

你說......”“我說過的話多了。”我折斷一根橫斜的枝椏，“還說此生不二色呢，

侯爺怎么單揀好聽的記？”他踉蹌著后退半步，懷里的油紙包散開，

露出我從前愛吃的龍須酥?！鞍㈨?，這是你最愛吃的……”糖絲在晨光里一根根斷裂，

我輕笑：“侯爺，我早就不愛吃這些了?！绷鴭蓩烧疑祥T那日，我正在謄抄治水札記。

“夫人如今倒是清閑?！彼鲋鍌€月的孕肚跨過門檻，金線繡鞋故意碾過我曬藥的竹篩，

“侯爺夜夜醉酒喚你的名字，您可滿意了？”我蘸了蘸墨：“柳姑娘該喚我沈姑娘。

”“裝什么清高！”她突然掀翻案上硯臺，墨汁潑臟我袖口，“你既不要他了，

為何還勾著他的魂？你知道他昨夜掐著我脖子喊什么？喊你的名字！”我盯著袖上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