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指尖的糖霜晨光透過窗欞，在青磚上織出碎金般的紋路。王辰坐在銅鏡前，

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新系的玉佩——那是洛清雪今晨硬塞給他的，羊脂玉上刻著「清」

字小篆，觸手生溫。昨夜她被李云霄打擾后，便再沒提拜師的事，只說讓他先住下，

語氣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?！赋絻海撚迷缟帕?。」洛清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，

帶著不同于往昔的柔和。王辰挑眉，故意拖長聲音：「不知女帝陛下今日又要演哪出戲？」

門「吱呀」推開，洛清雪端著青瓷托盤的手微微一顫。她今日換了月白襦裙，

烏發(fā)松松挽成墜馬髻，竟比平日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。托盤里擺著蓮子百合粥、糖蒸酥酪，

還有一碟切得方方正正的蜜漬梅子——全是他前世最愛吃的?！高@些……」

洛清雪將托盤擱在桌上，指尖輕輕碰了碰梅子碟，「是你從前總說膳堂的點心太苦，我……」

「從前？」王辰忽然冷笑，抬眸直視她眼底的慌亂，「從前你可曾記得我愛吃什么？

從前你只會站在云臺上，看那些螻蟻般的家伙對著你拋媚眼，

卻任由他們把我堵在亂葬崗里喂野狗?！棺詈髱讉€字像冰錐般刺出，洛清雪臉色瞬間慘白。

她踉蹌著后退半步，衣袖掃落了桌上的茶盞，「砰」的碎裂聲中，

王辰看見她指尖滲出的血珠——原來她方才端托盤時，指甲已深深掐進了掌心。

「不是的……」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，力道大得驚人，「我那日閉關(guān)沖破玄關(guān)，

等察覺時……」聲音驟然哽咽，她別過臉去，喉間溢出破碎的低語，

「我發(fā)了瘋似的屠盡亂葬崗方圓百里，可你的金丹碎在血泊里，

連魂魄都被鎖魂釘釘在骨地……」王辰瞳孔驟縮。前世他隕落時，

確實感覺到一股毀天滅地的靈氣席卷魔窟，卻不知那是洛清雪破關(guān)而出的殺意。

此刻看她睫毛劇烈顫抖，像振翅欲墜的蝶，忽然想起她前世成帝時，

曾單人獨劍屠盡三十三重天，只為尋他散落的一縷殘魂。「所以現(xiàn)在假惺惺對我好？」

他別開臉，卻沒抽回手腕，「晚了，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