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紋著串羅馬數(shù)字——IX·XXVII。她握手術刀的手突然顫抖，

不銹鋼托盤里的器械發(fā)出細碎的悲鳴。顧沉的遺囑夾在解剖同意書里。泛黃的便簽紙上，

鉛筆字被歲月磨得模糊："請把我的角膜留在兒童醫(yī)院，它們記得怎樣凝視星光"。

林穗翻開他總隨身攜帶的《臨床醫(yī)學手冊》，內(nèi)頁夾層突然滑出張泛青的銀杏葉。

葉片背面用顯微縫合線繡著兩行字，

在放大鏡下顯露出驚心動魄的真相："0321是你女兒真正的生日，

她蜷縮在你子宮里的形狀，像極了我當年沒送出的橙子"。太平間的藍光染霜了整個黎明。

林穗掀開白布時，看見顧沉耳后的煙疤被紋成了草莓圖案——正是女兒最愛的發(fā)繩形狀。

他冰冷的左手無名指上，套著枚用鎖鏈熔鑄的戒指，

內(nèi)側(cè)刻著十七歲時未能說出口的答案："輔助線終點是你"。殯儀館外暴雨如注。

女兒忽然掙脫外婆的手，舉著藍雨傘沖進雨幕。傘骨旋轉(zhuǎn)的瞬間，

藏在夾層二十年的橙籽撲簌簌墜落，在積水中發(fā)芽成二十棵幼苗，

每片新葉都印著不同年份的雨痕。林穗在整理遺物時發(fā)現(xiàn)，

顧沉辦公室的密碼柜里塞滿未寄出的信。每封郵戳日期都是0627，

收件人地址從大學宿舍一路更迭到她現(xiàn)在的公寓。最新那封蓋著昨天的郵戳，

里面是張產(chǎn)檢報告復印件，胎兒影像旁標注著："這次我會記得帶傘"。梅雨停歇那日，

女兒在鋼琴上敲出變調(diào)的《致愛麗絲》。琴凳里突然掉出本燒焦的日記，

1997年的字跡在灰燼中浮現(xiàn)："今天在產(chǎn)科窗口看見個嬰兒，

睫毛沾著和我妹妹相似的星光。護士說她叫穗穗，將來會接住我所有墜落的雨滴"。

7 聽診器里的潮聲林穗抱著日記本在夕陽里蜷成胎兒的姿勢。衣領摩擦后頸時，

她突然察覺多年前顧沉捂住她眼睛的那塊皮膚，不知何時長出了與他背上相同的忍冬花紋。

? ? ? ? ? ? ? ?番外：聽診器里的潮聲林穗在女兒書包里發(fā)現(xiàn)聽診器那天，

梅雨正舔舐著窗欞。青銅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