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在嘲諷她的識趣。直到鋼筆尖洇透紙背，

他都沒發(fā)現(xiàn)協(xié)議末頁夾著一枚漆器書簽——那是用他當年車禍碎裂的胸針殘片改制而成，

蝶翅上還沾著經年的血漬。3.當晚的訂婚宴上，沈璃穿著顧家送來的高定禮服，

脖頸被鉆石項鏈勒出紅痕。顧承舟攬著她的腰，掌心溫度透過薄紗滲入肌膚，

卻暖不了她指尖的寒?！邦櫶?，笑一下?！彼阽R頭貼近時耳語，呼吸掃過她耳垂，

“記者喜歡看童話?！鄙蛄鴿M廳賓客舉起的香檳杯，恍惚看見十七歲的自己。

那時她縮在工坊角落，看顧承舟作為投資人長子巡視車間。他彎腰撿起她失手摔碎的漆碗，

對惶恐的工匠說：“裂紋很美，像蝴蝶的翅膀?！倍F(xiàn)在，他正微笑著替她擋酒，

無名指上的婚戒卻始終虛虛懸著，仿佛隨時會滑落。凌晨兩點，沈璃蜷在婚房貴妃榻上，

聽走廊傳來高跟鞋的脆響?！俺兄?，你瘋了？”林薇的聲音甜得像淬毒，

“娶個漆器鋪的破落戶？”“老爺子活不過三年?！鳖櫝兄鄣穆暰€浸著醉意，“她乖，省心。

”沈璃把臉埋進鴛鴦戲水的喜被，繡線扎得眼眶生疼。床頭還擺著合巹酒，

白玉杯是她用祖?zhèn)鞯摹包c螺”工藝磨的，如今盛著的卻是他賞的砒霜。4.次日清晨，

沈璃在早餐桌上推過一只錦盒：“新婚禮物?！鳖櫝兄巯崎_盒蓋，

里面是枚殘缺的漆器蝴蝶胸針，金箔修補的裂痕如淚痕蜿蜒。

“小時候救過我的女孩戴過類似的。”他隨意將盒子扔進抽屜，“可惜后來再沒見過。

”沈璃舀粥的手一顫，瓷勺撞上碗沿的裂口——那是他昨夜摔碎的定窯盞，

她用金繕膠偷偷補過?！笆菃幔俊彼Φ孟窆し焕锬切┍幌x蛀空的漆胚，“真巧。

”窗外開始下雨，水珠順著玻璃滑落，將那只鎖進抽屜的蝴蝶沖成模糊的影。

5沈璃攥著驗孕報告坐在產科走廊，消毒水的氣味刺得她反胃。

護士站的電子鐘顯示15:07，

她想起今天本該是結婚一周年紀念日——顧承舟的秘書早晨發(fā)來消息：“顧總在蘇黎世開會，

禮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