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色墨跡突然浮現(xiàn)出熒光顆?！@是屠宰場檢疫專用的防偽油墨。

我扯開從工人宿舍搜出的工作服，在內袋縫合處發(fā)現(xiàn)同樣的熒光物質。

更衣室監(jiān)控錄像帶就在這時送抵，畫面雪花中，劉建軍的身影在停電前五分鐘閃入女更衣室，

出來時手里拎著個鼓脹的工具包。警笛劃破雨夜時，技術科來電說有了突破。

死者指甲里的真絲纖維來自八十年代出口的旗袍面料，而劉建軍母親正是服裝廠退休裁剪師。

當我們撞開服裝廠廢棄倉庫時，縫紉機上積灰的登記簿翻開在1987年11月頁，

客戶簽名欄里"張明遠"三個字正在手電光里滲出血色。

第五章《 裁衣剪》服裝廠倉庫的霉味里混著樟腦丸的刺鼻氣息，

我的手電光掃過縫紉機上那件未完工的旗袍。猩紅色綢緞在塵封十五年后依然泛著幽光，

盤扣位置殘留的黑色污漬在紫外線下泛著淡白熒光——是干涸的精斑。

"1987年11月3日。"王小斌念出收據上的日期，聲音在空曠廠房里撞出回音，

"定制人張明遠，取件人劉紅梅。"電筒光束突然顫抖，他指著旗袍內襯的暗袋，

半截銀質手術剪正從豁口探出尖齒。解剖室藏在倉庫地下室的事實，

是踹開生銹的鍋爐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的。垂直鐵梯通向的黑暗里泛著福爾馬林的味道，

老張的防毒面具蒙上白霜，他手里的鹵素燈突然照亮墻面——三十六個玻璃罐沿墻排列，

每個罐子里都漂浮著用紅線縫合的器官。"看這個。"技術員小周的聲音帶著哭腔。

他面前的標本罐標簽上寫著"李秋菊1985"，腎臟表面密布針孔狀的縫合痕跡。

我忽然想起法醫(yī)檔案里那些失蹤女工，她們的尸檢報告都提到過器官異常缺失。

老張的手術鉗突然當啷落地。他顫抖的指尖指向角落的鑄鐵解剖臺，

臺面凹槽里凝結的黑色血垢中，嵌著半枚帶鏈子的廠徽——編號00527。

當我用鑷子夾起它時，鏈條突然斷裂，二十多張微型底片雪片般散落。暗房紅燈下，

顯影液里的相紙逐漸浮現(xiàn)出輪廓。1985年的劉紅梅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