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柔的翡翠耳珰碎片忽然懸浮半空。她用湘繡帕子捂住滲血的耳垂，

帕角"雙面三異繡"的蜻蜓翅膀在月光下顫動——正面看是碧色，

側(cè)面卻是顧氏錢莊的密押紋樣。"姐姐好算計。"她染著蔻丹的指甲刺入屏風，

"可惜你忘了..."湘繡屏風突然滲出黑血，母親繡的《璇璣圖》開始褪色。

那些用沈氏獨門"影針法"織就的暗紋，正被林婉柔的毒血腐蝕。我踉蹌著扶住多寶閣，

閣中那尊龍泉青瓷梅瓶突然發(fā)出蜂鳴。

的情話在耳邊炸響："這冰裂紋是用昆侖玉粉調(diào)的釉..."此刻裂紋中滲出的卻不是茶湯，

而是混著朱砂的尸油。"三更天了。"我抹去嘴角血漬，扯斷碧玉鐲上的纏絲金線。

母親臨終前用金線縫合的襁褓突然在記憶里燃燒，那些看似雜亂的針腳，

原是沈氏祖?zhèn)鞯?天蠶縛"陣法。顧明淵的勃朗寧再次對準我眉心："把《璇璣圖》交出來。

"槍管上的琺瑯彩纏枝蓮紋正在龜裂，

露出底下陰刻的甲骨文——正是海關(guān)查獲的那批青銅器銘文。我忽然笑了。

指尖撫過屏風上瀕臨消散的《璇璣圖》，被毒血腐蝕的經(jīng)緯線突然迸發(fā)銀光。

這是母親用苗疆"尸蠶絲"繡的暗紋，遇毒反而顯形。"夫君可認得這個？"我撕開袖口，

露出小臂內(nèi)側(cè)的刺青。那些看似凌亂的青黑色線條，

在銀光中顯形成巴蜀鹽井的分布圖——正是顧氏走私文物的陸路要道。林婉柔突然發(fā)出厲嘯。

她耳后的鳶尾花紋身滲出藍血，化作飛蛾撲向屏風。我旋身扯下百子千孫帳，

帳中暗藏的數(shù)百枚銀針如雨傾瀉。這是沈氏女子世代相傳的"哭嫁針"，

每根針尾都墜著未出閣少女的淚珠形琉璃。"叮——"銀針撞上飛蛾的瞬間，

琉璃淚珠迸裂成霧。林婉柔精心豢養(yǎng)的毒蠱在霧中現(xiàn)形，正是用戰(zhàn)國帛書殘片培育的尸蠶。

我趁機咬破舌尖，將血噴在碧玉鐲上。鐲身浮現(xiàn)的篆文突然活過來，

順著血流爬上顧明淵的手槍。"你以為這些把戲..."他的冷笑戛然而止。

槍管上的甲骨文正在重組成新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