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柳如煙舉著雞毛撣子從旋轉樓梯沖下來，

珊瑚絨睡褲上印滿我的Q版頭像——這圖案還是去年她生日我親手設計的，

當時她說要當抹布用。楚寶一個漂移鉆進沙發(fā)底，協(xié)議紙頁雪花般飄落。

我彎腰去撿時突然愣住，

的修改批注刺痛眼睛：【第十七條：季博楚不得在深夜吃泡面】被劃掉改成【允許每周三碗，

改裝丈夫西裝】補充著【但季博楚應提供至少三套西裝供妻子練習縫紉】最離譜的是簽名欄，

她用熒光筆描了十顆歪歪扭扭的愛心，

旁邊小字備注：【需季先生補畫二十顆才生效】"解釋一下？"我晃著協(xié)議轉身，

正撞見她手忙腳亂藏雞毛撣子，"柳總這是離婚還是修訂戀愛條約？

"水晶吊燈突然劇烈搖晃，楚寶這逆子不知怎么纏住了智能窗簾的遙控線。

隨著"刺啦"一聲，整面天鵝絨窗簾轟然墜落，

揚起的灰塵里飛出本陳年日記——封皮上我十七歲的涂鴉張牙舞爪：柳如煙是大魔王！

"還給我！"柳如煙平地摔進我懷里，我們滾在地毯上時，

翻開的日記頁正巧停在她來初潮那天：【2012.3.16 大魔王今天臉色慘白還兇我，

往她課桌塞了暖寶寶，希望不要被扔進垃圾桶】她突然不掙扎了，

耳尖紅得像新鮮的車厘子："季博楚...你當年塞的暖寶寶..."聲音細如蚊蚋，

"其實燙得我差點跳起來..."我憋著笑翻到下一頁，她突然奪過日記本往后猛翻。

泛黃的紙頁間掉出朵干枯的玫瑰，

正是大二情人節(jié)我偷剪了教授實驗田的月季——后來被她做成標本夾在牛津詞典里，

說這是"資本主義的荼毒"。別墅突然陷入黑暗，楚寶終于把電路搞短路了。

月光從沒了窗簾的落地窗潑進來，照在她手腕上纏著創(chuàng)可貼的翡翠鐲子。

三天前摔碎的二十一塊翡翠，此刻正被她用兒童橡皮泥粘成抽象派手鏈。"季博楚，

"她忽然把冰涼的手貼在我臉上，"你手機天氣軟件為什么一直定位牛津？

"我摸到褲袋里那張皺巴巴的機票——下月十號返校演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