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火在青銅燈樹間明明滅滅。靈月坐在檀木案后，

望著跪在地上的十三人——他們都是她從辛者庫挑的死士，臉上蒙著黑紗，

只露出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?！敖袢掌?，你們便是‘月衛(wèi)’?！膘`月的聲音像冰錐，

“認(rèn)藥、易容、刺探消息，本宮親自教?！彼噶酥赴干系乃幤?，“這是‘百日醉’，

發(fā)作時像暴病而亡；這是‘迷魂散’，聞?wù)呷滩恍选！睘槭椎陌敌l(wèi)摘下面紗，

露出張平凡的臉：“娘娘，屬下記得?！膘`月點頭：“明日起，每人去各宮當(dāng)差。

景陽宮、鐘粹宮、延禧宮...本宮要知道，每片瓦下的動靜?！彼哪抗鈷哌^眾人，

“記住，你們的命是本宮的，本宮要的，是這宮里的風(fēng)，往哪邊吹。

”暗衛(wèi)們齊聲道：“屬下遵命！”靈月滿意地笑了。她想起崔尚宮說的“宮闈生存之道，

是讓自己有用”，現(xiàn)在的她，不止有用，更是這宮里最鋒利的刀——而這把刀的刀刃，

是這些暗衛(wèi)磨出來的?！澳锬铮敌l(wèi)有消息?！毙「Ｗ酉坪熯M(jìn)來，手里捧著個油紙包，

“麗貴妃的族弟，前兒從邊疆回京了?！膘`月接過紙包，里面是張密報：“麗昭，

麗貴妃族弟，現(xiàn)任羽林衛(wèi)千總，近日頻繁出入宗人府，查麗貴妃舊案。

”她的指尖在“麗貴妃舊案”幾個字上頓了頓，想起當(dāng)年小桃中毒時扭曲的臉，

想起麗貴妃被拖去冷宮時的尖叫。“小福子，”她輕聲說，“去御膳房，給麗千總送盞茶。

”小福子愣了愣，突然明白了：“娘娘是要...”“對，和當(dāng)年小桃中的毒一樣。

”靈月望著窗外的月亮，“這是替小桃討的債?！比蘸蟮纳钜?，靈月站在承乾宮的露臺上，

望著景陽宮方向。暗衛(wèi)的密報傳來：“麗昭毒發(fā)，七竅流血而亡，太醫(yī)院診為‘暴疾’。

”她摸著溫玉手爐，想起小桃臨終前說“娘娘的手好涼”。現(xiàn)在的她，手還是涼的，可心里，

多了絲痛快——這痛快，是替小桃出的氣，是替自己掙的公道?！澳锬?，暗衛(wèi)還有消息。

”小福子遞來另一封密報，“三皇子近日與兵部侍郎走動頻繁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