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消毒水的氣味里混入鐵銹味，林深看著她指縫間滲出的血珠，

想起十二小時前沖進手術(shù)室時的畫面——她蜷縮在翻倒的摩托車旁，白裙浸透雨水，

像朵被撕碎的百合。而此刻，她望著他的眼神，像在看某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。"是我，

阿遙。"他聲音發(fā)顫地俯身，試圖用體溫溫暖她冰涼的指尖。陸遙卻突然劇烈咳嗽，

鮮血濺在他胸前的白襯衫上，洇出暗紅的花。她盯著他染血的領(lǐng)口，突然詭異地笑起來，

笑聲混著痰鳴，在密閉的病房里格外瘆人。護士沖進來時，林深仍保持著半跪的姿勢。

鎮(zhèn)靜劑推進血管的瞬間，陸遙抓住他的手腕，

掐進肉里："我夢見......有人把我拖進海里......"她的眼皮不受控地合上，

最后幾個字散在逐漸平穩(wěn)的呼吸里，"好冷......"走廊的夜燈在暴雨中明明滅滅，

林深盯著自己腕間的掐痕。急診室那晚，交警說摩托車失控前曾突然急剎，

可那條空曠的盤山路上，根本沒有任何障礙物。第二章林深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

直到血腥味在口腔漫開才驚覺自己失了神。監(jiān)護儀恢復(fù)規(guī)律的嗡鳴，

陸遙蒼白的面容被冷白的屏幕光籠罩，額角還凝著干涸的血跡，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疤。

"林先生？"值班護士抱著病歷本站在門口，"患者腦部CT顯示顳葉有陰影，

可能是逆行性遺忘。不過..."她頓了頓，目光掃過林深腕間的掐痕，

"反常的應(yīng)激反應(yīng)或許和心理創(chuàng)傷有關(guān)。"深夜的走廊空無一人，林深倚著消防栓滑坐在地。

手機屏幕亮起，是陸遙閨蜜的消息："阿遙出事前，一直在查你三年前潛水失蹤的事。

"寒意順著脊椎竄上后頸，他想起陸遙總在深夜對著電腦發(fā)呆，追問時她只說在做項目調(diào)研。

雨不知何時停了，黎明前的黑暗中，林深鬼使神差地走向地下車庫。

陸遙那輛粉色摩托車還停在老位置，

車頭凹陷處纏著斷裂的珍珠項鏈——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。

指尖撫過車把上干涸的水漬，突然摸到異常的凸起，用鑰匙刮開凝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