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曼冷笑，掏出一疊照片摔在茶幾上，每張都定格著林夏在顧沉公寓的畫面，

照片邊緣還帶著打印機的余溫，"顧總真是日理萬機，連教實習生疊襯衫都親力親為？

我倒要看看，你準備怎么跟董事會解釋！還有你——"她突然揪住林夏頭發(fā)，

"知道他為什么幫你還貸款？不過是看你像條搖尾乞憐的狗！"林夏感覺頭皮要被扯掉，

卻突然笑出聲："顧沉，記得你說我眼睛像小鹿嗎？現(xiàn)在看清了？你的獵物，

不過是個被助學貸款逼瘋的窮學生。"她猛地掙脫，抓起冰水潑向那張?zhí)搨蔚哪槪?/p>

"從今天起，我就算去工地搬磚，也不會再要你一分臟錢！"「不識好歹的東西！」

顧沉惱羞成怒，威士忌杯重重砸在大理石茶幾上，發(fā)出巨大的聲響，

琥珀色的液體濺在林夏裙擺，"要不是看你可憐，誰愿意陪你演這種苦情戲？

從第一天見你在人才市場啃冷饅頭，我就知道你這種窮酸貨，給點甜頭就能哄得團團轉(zhuǎn)！

告訴你，那筆'助學貸款'根本就是我偽造的，就為了拴住你！"這話如重錘砸在心頭，

林夏卻笑出了眼淚，那笑聲中帶著無盡的自嘲與釋然。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合同殘片，

碎片邊緣割破手指也渾然不覺："顧沉，你以為用錢就能買走我的尊嚴？我現(xiàn)在才明白，

最臟的不是我的出身，是你這顆腐爛的心。"三個月后，林夏在新公司敲下最后一行代碼。

落地窗外，黃浦江的游輪正拖著七彩的光帶緩緩前行，晚風透過百葉窗拂起她額前的碎發(fā)，

帶來絲絲清涼。辦公桌上擺著剛收到的還款確認書，紅色印章在臺燈下格外醒目，

那是她用無數(shù)個日夜的努力換來的成果。手機突然震動，陌生號碼發(fā)來短信：「阿夏，

公司快破產(chǎn)了，周曼也跑了...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？看在三年感情的份上...」

林夏望著玻璃幕墻上自己挺直的倒影，終于按下刪除鍵。遠處傳來輪船的汽笛聲，

那是駛向新生的號角，而她的人生，才剛剛開始。刪除鍵按下的瞬間，

整座寫字樓陷入一片死寂。中央空調(diào)停止運轉(zhuǎn)的嗡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