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這釉料含氧化鋯成分，宋代根本不可能出現(xiàn)！

還有這'官'字的寫法......"她舉起放大鏡，"橫折鉤多了個頓筆，

分明是《天工秘籍》里記載的典型偽造錯誤！"展廳瞬間炸開鍋。程硯的臉漲成豬肝色，

他搶過瓷碗對著燈光細看，喉結(jié)劇烈滾動。那個刻意寫歪的筆畫，

此刻正像一記耳光抽在他臉上。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錄音筆，

三天前他在工作室咆哮的聲音還清晰回蕩。"連'官'字寫法都教不會你？

照著秘籍第三頁抄！""不可能！"程硯突然掀翻展示臺，瓷器碎片飛濺。

他猩紅著眼沖向我，領(lǐng)帶歪斜得像條絞索："你這個賤人！

是不是故意......""程總慎言。"李雪梅舉起平板電腦，"我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文物稽查隊，

這只碗的X射線衍射圖譜正在實時傳輸。"她推了推眼鏡，鏡片閃過寒光，"還有，

您辦公室保險柜里的'九轉(zhuǎn)玲瓏盞'殘片，似乎也需要好好鑒定一番？"我退到消防通道旁，

看著程硯被保安架住時扭曲的臉。三個月前他帶著打手堵門的畫面與此刻重疊。不同的是，

這次他眼中的慌亂，比暴雨夜更盛百倍。手機在口袋震動，

是匿名號碼發(fā)來的短信：「干得漂亮，蘇小姐。」我盯著玻璃倒影里的自己，

疤痕隨著嘴角的笑意微微牽動。轉(zhuǎn)身時，正巧撞見程硯被拖出展廳，他突然掙脫束縛撲向我。

"許知意！你以為這樣就完了？當(dāng)初你爸跪在我面前求......""程先生們！

"李雪梅厲聲打斷，"誹謗罪足夠你在看守所待上半年。"我俯身撿起塊瓷片，

鋒利的邊緣劃過指尖。血珠滲進釉面裂紋，恍惚間竟像極了父親出事那晚，

修復(fù)臺上碎裂的翡翠扳指。程硯的叫罵聲漸遠，我握緊帶血的瓷片。這只是第一刀，

真正的好戲，還在后頭。程硯窩在辦公室真皮沙發(fā)里，反復(fù)擦拭著那張泛黃照片?！霸S知意，

和你爸一樣難纏?！彼麑χ諝饫湫?，將照片塞進牛皮紙袋，又摸出手機撥通電話，

“準備動手了，老地方見。”拍賣廳外暴雨傾盆，我摸出藏在內(nèi)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