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秋眼尖瞥見“太醫(yī)院密令”字樣，以及“凡遇濕毒癥，一律以溫補之法……”的殘句。

沈硯突然按住她的肩膀，指尖在她腕間玉鐲上輕叩三下——這是方才在雨中約定的暗號，

意為“勿輕舉妄動”。他轉而向縣丞作揖：“在下有個不情之請，

能否讓我二人單獨為令愛施針？三日后若無效，甘愿領罪?！倍鹱禹戇^，

縣丞府西廂房燭影搖紅。林晚秋以三棱針點刺少女曲池、血海諸穴，黑血混著黃水滲出，

沈硯則手持銀壺，將按比例調配的茵陳蒿湯緩緩喂下。少女忽然抓住林晚秋的手腕，

指甲掐入她掌心：“姐姐……后園井臺旁，

有個穿紅肚兜的小娃娃……總朝我笑……”林晚秋與沈硯對視，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驚意。

這癥狀與現代醫(yī)學中的“肝性腦病”前驅期極為相似，卻出現在一個年僅十六的少女身上。

她翻開《本草拾遺》，在“茵陳”條目下發(fā)現一行褪色批注：“若遇怪癥，需查藥源”。

“你守著她，我去藥鋪看煎藥?！鄙虺帉⑺橛袢M她掌心，“若見鐲中熒光驟亮，

立刻吹滅燭火?！彼W身出門時，衣擺掃過藥渣盆，

林晚秋赫然看見盆底沉著幾片形似茵陳、卻葉面光滑的植物——那是澤瀉，雖同屬利濕藥，

卻更易耗傷津液。三更天，暴雨驟至。林晚秋握著青銅薄片湊近燭火，

突然發(fā)現薄片邊緣刻著的鼎紋竟與縣丞府梁柱上的暗紋重合。玉鐲熒光大盛，

小篆如流水般在墻上拼出“杏林堂后窯”字樣。她剛要起身，

窗外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——是沈硯的銅鈴聲！沖進雨幕時，

正見沈硯被兩名藥童按在泥水里，張仲和舉著木棍逼近，

身旁的藥鋪掌柜正往江中傾倒一袋藥材。林晚秋搶過藥袋，

從中翻出半片澤瀉：“張醫(yī)正果然好手段，用澤瀉替換茵陳，既讓病情加重，

又坐實我醫(yī)術不精的罪名！”“你懂什么！”張仲和須發(fā)皆濕，眼中閃過瘋狂，

“太醫(yī)院早有嚴令，凡濕毒癥必用溫補，否則……”他忽然住口，伸手去搶她腕間的玉鐲，

“把‘那個東西’交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