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拼命點頭。喉嚨里發(fā)出嗬嗬的聲響。一個字也說不出。“很好?！蔽易詈罂戳怂谎?。

那一眼。冰冷。漠然。如同看著一個死人。然后。我轉身。拉開門。

離開了這間充滿金錢味道卻骯臟無比的辦公室。門輕輕關上。

隔絕了里面壓抑不住的、崩潰般的粗重喘息。走廊盡頭的電梯向下運行。

金屬轎廂反射著冷光。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了一下。我拿出來。是加密頻道的信息。

來自隊長周峰?！苞椦?，假期結束。緊急任務。西南邊境，‘蝰蛇’的殘余勢力有異動，

疑似接收新指令，目標指向境內。坐標已發(fā)。立刻歸隊?！逼聊坏墓庥持业难?。幽深。

平靜。燃燒著冰冷的火焰。我回復?！笆盏?。”電梯門打開。我大步走出。外面陽光刺眼。

新的戰(zhàn)場在召喚。而清理門戶的子彈。已經(jīng)上膛。手機在褲袋里震。嗡嗡的。

像一只瀕死的蜂。我靠在軍用吉普粗糙的車門上。手指夾著煙。沒抽。煙灰積了長長一截。

風一吹。散了。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。林薇。從鄰省那個混亂的小城打來的。我劃開接聽。

沒說話。聽筒里是她嘶啞絕望的哭喊。背景音嘈雜混亂。警笛聲。人群的喧嘩。

還有她父親林建國殺豬般的嚎叫?！啊惸?！陳默你救救我爸！救救他??！

宋陽那個王八蛋！他騙我！他把我爸推出去頂雷！現(xiàn)在人贓并獲！我爸完了！我也完了！

他們…他們要殺了我！陳默！看在夫妻一場……”她的聲音扭曲變形。充滿滅頂?shù)目謶帧?/p>

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。我聽著。眼神落在遠處靶場飛揚的塵土上。那里。

新兵在練習據(jù)槍。槍聲沉悶。一聲。又一聲。像鈍器敲打朽木。“陳默！你說話啊！求你了！

我知道你能……”我把煙頭扔在地上。作戰(zhàn)靴碾上去。用力。旋轉?；鹦菑氐紫纭！傲洲?。

”我開口。聲音平靜。沒有一絲波瀾。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?！奥?，是你自己選的。

”電話那頭。她的哭嚎戛然而止。死一樣的寂靜。只剩下粗重混亂的喘息。然后。

是一聲歇斯底里、崩潰到極點的尖叫?！瓣?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