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棵老槐樹佇立在義莊后院，樹干粗壯，枝椏如鬼爪般伸向夜空。周默川站在樹下，

雨水順著他的帽檐滴落。忽然，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借著閃電的光亮，

他看到樹后躺著一個人影。是那個穿墨綠旗袍的女子。她仰面倒在泥水中，

胸口插著一把匕首，雙眼圓睜，已經(jīng)沒了氣息。最詭異的是，她的右手緊握成拳，

指縫間露出一點(diǎn)青白色——是另外半塊玉佩。周默川蹲下身，正要查看，

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厲喝："不許動！"他回頭，看見三個持槍的巡警站在雨中，

為首的正用槍指著他。"長官，我只是——""閉嘴！"巡警隊(duì)長厲聲打斷，"深更半夜，

命案現(xiàn)場，人贓并獲！帶走！"周默川被押上警車時，

注意到巡警隊(duì)長與一個站在暗處的黑影交換了眼色。那黑影穿著長衫，看不清面容，

但右手小指缺了一截。警局審訊室里，周默川被銬在鐵椅上。一盞刺眼的電燈直射他的眼睛。

"姓名？""周默川，琉璃廠博古軒的老板。""為什么殺人？"審訊的警官留著八字胡，

眼中閃著精光。"我沒有殺人。我到那里時，她已經(jīng)死了。"警官冷笑一聲，

從證物袋中取出那把匕首："這上面有你的指紋，你怎么解釋？"周默川心頭一震。

他從未碰過那把匕首，除非...有人栽贓。"我要見律師。"他冷靜地說。"律師？

"警官湊近，壓低聲音，"周老板，有人不想讓你活著出去。識相的話，把東西交出來，

或許能留個全尸。"周默川瞇起眼睛："什么東西？""別裝傻！"警官猛地拍桌，

"那塊玉！"正當(dāng)此時，審訊室的門被推開，一個穿西裝的瘦高男子走了進(jìn)來。

他約莫四十歲，面容儒雅，戴著一副金絲眼鏡。"白先生！"警官立刻站起身，態(tài)度恭敬。

"這個人我要帶走。"被稱為白先生的男子遞上一紙公文，"上面有張局長的親筆簽名。

"警官看了看公文，臉色變了變，最終不情愿地解開了周默川的手銬。

白先生帶著周默川離開警局，上了一輛黑色轎車。車內(nèi)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