領(lǐng)頭那個彈了彈煙灰，露出滿嘴黑牙："你爸欠了三十萬，父債女償天經(jīng)地義吧？

"書包里的圓規(guī)扎進掌心，蘇晚晴倒退半步，后背撞上潮濕的磚墻。

為首的男人突然獰笑著撲來，她剛要抬起膝蓋，巷子深處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。"晴晴快跑！

"父親滿臉是血地從垃圾堆里爬出來，懷里死死抱著個鐵皮盒。

月光照出盒蓋上凝固的血手印，那是母親裝化療費的餅干盒。"爸！

"她看到男人掄起的鋼管劃出銀弧。"準考證！"父親嘶吼著把鐵盒拋過來，

蘇晚晴接住的瞬間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。鐵盒里整整齊齊碼著沾血的零鈔，

最上面是母親歪歪扭扭的字條："給晴晴買支新鋼筆考試用"警笛聲撕破夜色時，

蘇晚晴跪在血泊里將準考證按在胸口。父親被抬上救護車前，

手指在她掌心劃出顫抖的軌跡——那是高考數(shù)學(xué)最后一道大題的解題公式。

蘇晚晴在數(shù)學(xué)卷上落下最后一筆時，鼻尖忽然嗅到熟悉的柑橘香水味。

那是三年來總出現(xiàn)在她課桌里的死老鼠身上沾染的味道，此刻正從后方緩緩逼近。"老師！

"林雪瑤甜膩的驚叫炸響在寂靜考場，"有人作弊！"監(jiān)考老師沖過來的瞬間，

蘇晚晴看見倒映在窗玻璃上的景象——林雪瑤涂著裸色甲油的手正捏著半片刀片，

那是她從透明筆袋夾層抽出的兇器。"證據(jù)在她袖口！"林雪瑤指著蘇晚晴卷起的校服衣袖，

那里確實有若隱若現(xiàn)的黑色墨跡。但蘇晚晴清楚記得，

自己早晨特意換了母親臨終前洗凈的舊校服。

監(jiān)考老師鉗住她手腕的力度讓2B鉛筆摔落在地。當(dāng)對方粗暴地捋起她衣袖時，

蘇晚晴終于看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數(shù)字——是父親昨夜用血在她掌心寫下的公式，

被她今早更衣時無意蹭到小臂。"這不是作弊！"她剛要解釋，林雪瑤突然踉蹌著撞向考桌。

裝著熱巧克力的保溫杯轟然傾倒，褐色的液體如同毒蛇竄上她的答題卡。"哎呀真對不起。

"林雪瑤用只有她們能聽見的氣音輕笑，染著巧克力漬的指尖卻精準地撕向卷面。

蘇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