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但那把短刀已經(jīng)抵住她咽喉。刀鞘上的云雷紋，和虎符綬帶的針腳一模一樣。"秦破虜。

"紅綃的聲音發(fā)顫，"你終于肯露面了。"4我喉結(jié)動了動。秦破虜?shù)牡都鈮哼M紅綃頸側(cè)，

已經(jīng)滲出一點血珠。她狐裘上的絨毛被刀刃挑得亂飛，

我懷里的虎符硌得肋骨生疼——那半塊"盛平廿五"的銘文，正對著秦破虜?shù)难劬Α?/p>

"交出來。"他咬字像咬碎鐵渣。紅綃突然咳嗽一聲，血珠順著刀刃往下淌。

我手背青筋暴起，指甲幾乎掐進虎符里。后槽牙咬得發(fā)疼時，

鬼使神差地把懷里那本《洗冤補錄》甩了出去。書砸在火把上。舊紙頁"轟"地竄起火星，

秦破虜偏頭躲的剎那，

我瞥見虎符邊緣有道極細的裂痕——和三年前老耿給我看的邊關(guān)死士虎符碎片，

弧度分毫不差。"假的！"我吼了一嗓子，把虎符塞進嘴里猛嚼。苦杏仁味炸開的瞬間，

秦破虜?shù)牡秳澠莆沂直?，我順勢把碎渣吐進草垛："周尚書收的破爛，也配叫虎符？

"紅綃突然抬腳踹翻木箱。浸油的竹篾滾了一地，火星濺上去騰起黑煙。

我們貓著腰往巷子里鉆時，秦破虜?shù)牧R聲混著蘆葦蕩的風(fēng)聲灌進耳朵："追！活要見人！

"后巷墻根蹲著個啃燒餅的。李阿四的褂子沾著芝麻，見我們過來把燒餅一扔，

從袖里抖出半張浸水的輿圖："紅姑娘讓我等的。暗河入口在碼頭東頭蘆葦蕩，我標(biāo)了記號。

"紅綃摸出發(fā)簪，針尖挑開輿圖上的朱砂點。紙層下浮出一行小字，

墨跡未干："周府地下河道直通皇城"。她手指在"皇城"兩個字上頓了頓，

抬頭時眼尾的朱砂痣發(fā)顫："走。"暗河比想象中黑。我摸著濕滑的巖壁往前挪，

紅綃的狐裘掃過我手背，帶著股淡淡的沉水香。正想著是不是該點個火折子，

腳腕突然被拽住——李阿四的聲音從后面擠過來："別點燈！"水面晃了晃。

我盯著自己的倒影，后頸的汗毛豎起來。三盞幽綠的燈籠正從上游漂過來，

光暈把水面染成鬼青。紅綃的呼吸噴在我耳后："是秦破虜?shù)娜?，他們巡河用的?/p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