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齊明看著鏡中的自己。眼神像淬了冰。他擰開水龍頭。冷水沖刷手指。

婚戒閃著冷硬的光。他擦干手?；氐阶?。安全帶扣上的聲音很輕。他環(huán)顧機(jī)艙。

乘客們神態(tài)放松?？磿摹４蝽锏??？措娪暗摹o人知曉即將到來的風(fēng)暴。

齊明的心跳平穩(wěn)下來。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頭。他需要工具。任何尖銳的東西。餐刀。筆。

他按亮呼叫鈴。空姐很快走來。「先生，需要什么？」「一杯水?！过R明說?！负玫??！?/p>

空姐轉(zhuǎn)身去取水。齊明的目光掃過她的腰側(cè)。那里別著一支筆。金屬筆帽?？雌饋碜銐驁杂?。

水杯遞過來?！钢x謝?！过R明接過?？战阄⑿??！高€需要別的嗎？」「不用了?！箍战汶x開。

齊明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杯壁。他放下水杯。手伸向面前座椅靠背的口袋。

里面有航空公司提供的雜志。還有一支削尖的鉛筆。他抽出了鉛筆。

筆尖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微弱的反光。不夠。他需要更致命的武器。

視線再次投向剛才那位空姐。她正俯身為另一排乘客服務(wù)。那支筆隨著她的動作晃動。

齊明解開安全帶。站起身。走向機(jī)尾的洗手間方向。經(jīng)過服務(wù)區(qū)時。那名空姐正在整理餐車。

筆就插在她胸前的口袋里。很近。齊明腳步未停。走向洗手間。他推開門。里面沒人。

他迅速關(guān)上門。鎖死。他靠在小巧的洗手臺上。深呼吸。冰冷的金屬臺面刺激著手心。

時間不多了。他估算著。離記憶中第一次劇烈顛簸還有不到十分鐘。

他必須在那之前控制駕駛艙?；蛘咧辽??？刂凭置?。他擰開水龍頭。再次讓冷水沖刷手腕。

試圖讓沸騰的殺意冷卻片刻。徒勞。林小滿那句「為了我，你就安心去死吧」

在腦中反復(fù)回響。帶著殘忍的笑意。周子揚模糊的笑聲似乎也在背景里。他猛地關(guān)掉水。

抬頭。鏡中人的眼睛布滿血絲。像困獸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鉛筆。又薄又脆。他需要那支筆。

空姐的筆。他推開門。服務(wù)區(qū)只有那位空姐在。她背對著他。整理杯子。

齊明悄無聲息地靠近。心跳在耳膜里擂鼓。他聞到淡淡的香水味。柑橘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