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張姐和王姐那冰冷、責備、甚至帶著一絲“果然如此”意味的眼神，

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?！皩Σ黄稹瓌⒗习濉俏也恍⌒摹甭曇舾蓾萌缤凹埬Σ?。

屈辱的淚水在眼眶里瘋狂打轉，被我死死咬住牙關逼了回去?！安恍⌒?？一句不小心就完了？

！”劉老板不依不饒，指著自己的腳，“你看看！都紅了！搞不好明天就起泡！誤工費！

精神損失費！你們店必須賠償！”張姐的臉色更加難看，她狠狠瞪了我一眼，

轉頭對劉老板賠著萬分小心：“劉老板您消消氣，今天所有費用全免！

我再給您安排我們店最好的技師，保證讓您滿意！至于她…”她瞥了我一眼，眼神冰冷，

“我們一定嚴肅處理！扣她工資！給您補償！”好說歹說，又許了諸多好處，

才把暴怒的劉老板暫時安撫住，由王姐親自陪著去了另一個包間。門關上，

隔絕了那令人作嘔的咆哮。狹小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張姐。慘白的燈光從頭頂打下，

將她臉上的每一道刻薄都照得清清楚楚?！袄罹?，”張姐抱著手臂，聲音壓得很低，

卻字字如冰錐，“你家里什么情況，你自己清楚。你爸是個什么貨色，我們也都知道。

在這地方，清高能當飯吃？能給你媽交醫(yī)藥費？能供你弟弟上學？”她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，

舔過我蒼白的臉和紅腫的手指：“劉老板那樣的人，是得罪得起的嗎？摸你一下怎么了？

又不會少塊肉！忍忍會死？現在好了，他腳要是真燙出個好歹，別說扣你工資賠錢，

你這飯碗都保不??！到時候，你拿什么填你爸那無底洞？拿什么去救你媽的命？

拿什么供你弟弟？”每一個問句都像一記重錘，狠狠砸在我搖搖欲墜的神經上。

我死死地攥著拳頭，指甲深深陷進掌心，

試圖用尖銳的疼痛來抵御那幾乎要將我淹沒的窒息感和巨大的羞恥。

走廊里廉價香薰的氣味此刻濃烈得令人作嘔，混合著殘留的煙味和腳臭，胃里翻江倒海。

我拼命地吸氣，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后背那片頑固的酸痛，

像有一把遲鈍的銼刀在骨頭上反復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