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可那些火銃明明是......""住口！"謝昭攥住她手腕。力道大得令她倒抽冷氣。

"不該問的別問。"他松開手時(shí)。林晚意腕間立刻浮現(xiàn)出紅痕。燭火突然爆了個(gè)燈花。

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窗欞上。扭曲成猙獰的形狀。謝昭端起冷茶一飲而盡。

喉結(jié)滾動(dòng)間溢出冷笑。"還記得她被押走那天嗎？蘇硯辭當(dāng)著滿城百姓的面，

把所有罪名都攬?jiān)谧约荷砩稀?他想起那日蘇硯辭蒼白的臉。還有她望向自己時(shí)眼底的熾熱。

"明明我都安排好了死士頂罪，她卻像瘋了一樣沖出來，

說什么'昭哥哥不該擔(dān)此污名'......""真是情深義重。"林晚意掩唇嬌笑。

拾起案上的狼毫筆。筆尖蘸滿朱砂。"聽說牢里的陳獄卒最恨海盜，蘇姐姐在他手下，

怕是受了不少'照顧'？"她故意將"照顧"二字咬得極重。在紙上畫出歪斜的血痕。

謝昭突然扯開衣襟。露出腰間玄鐵軟鞭。"不過是些皮肉傷。"他把玩著鞭梢的銅鈴。

聲音漫不經(jīng)心。"那三十天里，她每挨一鞭，蘇州城的百姓就多信一分——看啊，

蘇家二小姐才是勾結(jié)海盜的罪魁禍?zhǔn)住?林晚意依偎進(jìn)他懷里。發(fā)間的茉莉香混著血腥氣。

"昭哥哥好手段。"她指尖劃過他手背的青筋。"可蘇姐姐畢竟是蘇家女，

萬一她......""她不敢。"謝昭捏起她的下巴。燭光映得他瞳孔猩紅如獸。

"那些藏在昭硯閣暗格里的賬本，

記錄著她如何篡改蘇家賬冊(cè)、如何給蘇明遠(yuǎn)下藥......"他突然湊近她耳畔。

吐氣如蘭。"只要我想，她頃刻就能背上弒父叛國的罪名。"窗外驚雷炸響。

雨幕瞬間吞沒了整座樓閣。蘇硯辭蜷縮在回廊陰影里。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

她想起牢獄里的每一個(gè)日夜。陳獄卒的皮鞭帶著倒刺。沾了鹽水抽在背上。

老鼠啃食傷口時(shí)鉆心的癢。還有謝昭隔著鐵柵欄遞來的蜜餞——那是她在劇痛中唯一的甜。

"說到底，不過是枚聽話的棋子。"謝昭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。"等漕運(yùn)權(quán)到手，

這枚棋子也該壽終正寢了。"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