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有人在暗中引路。當?shù)谝坏温端湓诨卮翰萑~上時，老黃終于摸到了山神廟的斷墻。

石縫里滲出的熒光映出供桌上的青銅藥鼎，鼎中插著的枯草突然無風自動，

卷著泥沙在他腳邊堆出一行小字：“非誠勿入，入則需償。”身后的樹林里傳來藤蔓摩擦聲，

老黃握緊采藥刀，卻聽見自己心跳如鼓。他想起陳藥師臨終前抓破的賬本，

上面用朱砂畫著虎頭山的輪廓，

和一個戴著破草帽的老人——竟與三天前送草葉的神秘人一模一樣！“出來吧?！崩宵S轉(zhuǎn)身，

刀刃劃破掌心，鮮血滴在青苔上。陰影中走出個佝僂的身影，藤杖頂端的短刀折射著冷光，

正是傳說中五十年前葬身虎口的林藥師。“你果然來了。”老人掀開草帽，

左眼處是空空洞洞的疤痕，“帶著虎娃一起死，還是讓他活著記住教訓？”山風驟起，

吹開老黃的衣襟，露出貼身藏著的玉瓶——里面裝著虎娃昨晚偷偷塞進去的半塊干糧。

遠處的虎頭山突然傳來虎嘯，震得藥鼎里的枯草簌簌發(fā)抖，老黃這才看清，供桌上的灰塵里，

有半枚帶血的虎爪印。青山村的晨霧還未散去，老黃蹲在溪邊磨著采藥刀。

刀刃映出他三十出頭的面容，眼角已有幾道細紋，粗布衣裳洗得發(fā)白，

卻掩不住常年采藥練出的精瘦骨架。遠處傳來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咳嗽聲，

像一根細針扎在他心上——自入春以來，這種壓抑的聲音已成為村里的?？??！袄宵S哥，

又要進山？”十六歲的虎娃赤著腳跑來，褲腿卷到膝蓋，露出被蚊蟲叮咬的小腿。

這孩子父母早逝，跟著 叔叔張生在一起活，如今 叔叔張生也臥病在床，

虎娃便常來幫老黃打理藥簍。老黃抬頭望向村西頭，

那里躺滿了病人的草房在晨霧中若隱若現(xiàn)。三天前，他剛把最后一味“退燒草”送給王大爺，

如今竹簍里只剩半把止血用的艾草?！暗萌ズ笊搅肿诱艺铱矗f不定能碰到野生的連翹。

”他故意把“后山林子”說得輕松，實則知道那里毒蛇出沒，

去年就有個獵人被竹葉青咬斷了三根手指。虎娃忽然抓住他的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