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牙在晨光里亮得像匕首。

他的手指小心地護(hù)在她小腹——那里曾孕育過一顆只活了七周的胚胎?！赣螒蛟摻Y(jié)束了?！?/p>

林晚將染血的胸花狠狠釘進(jìn)照片里顧嶼的左眼！咔嚓！玻璃蛛網(wǎng)般龜裂。

血順著裂紋蜿蜒而下，像照片里的他在流淚?！缚奘裁?？」她撫摩冰涼的玻璃裂痕，

「拋棄妻子的人……不是你嗎？」手指突然劇痛。一根金絲花梗扎在無名指舊戒痕上，

血線蚯蚓般鉆入玻璃裂縫，精準(zhǔn)地染紅了照片中她的小腹。冰箱突然嗡嗡啟動(dòng)。

林晚僵在原地。那個(gè)裝滿楊梅冰的保鮮盒，顧嶼死后她從未打開過第三格。

黑暗中傳來指甲刮擦玻璃的聲音。不是窗外。

是婚紗照——顧嶼染血的右眼在碎裂的玻璃后轉(zhuǎn)動(dòng)，瞳孔倒映出她扭曲的倒影?！竿硗?。」

照片里的嘴唇無聲開合。她認(rèn)得那口型，是求婚時(shí)他說過的話：「死亡也不能讓我停止愛你。

」「閉嘴！」林晚抓起拆信刀捅向照片！刀尖刺穿顧嶼微笑的嘴角，玻璃碴迸濺到她鎖骨，

劃出一道血線。溫?zé)岬难芜M(jìn)垃圾桶，落在婚戒刻字上——至死方休的「死」

字被染得猩紅刺目。她突然抓起垃圾桶里的碎信紙?！赶螺呑印顾窠?jīng)質(zhì)地拼接殘片，

指甲刮著被淚水暈糊的墨團(tuán)，「…繼續(xù)騙我？」梳妝鏡映出她血淋淋的鎖骨。

鏡中人忽然眨了眨眼。不是她的動(dòng)作。「晚晚。」鏡中人的嘴唇在動(dòng)，「看看你……」

林晚掄起熨斗砸向鏡子！巨響中萬千碎片如銀河傾瀉。一塊鏡片扎進(jìn)她腳背，

血迅速洇紅白婚紗裙裾。她在滿地狼藉里大笑起來。很好?，F(xiàn)在所有鏡子都碎了，

再?zèng)]人能替顧嶼看著她了。冰箱第三格傳來冰盒開裂的輕響。楊梅的冷香絲絲縷縷鉆進(jìn)鼻腔。

她舔掉鎖骨上的血。真咸啊。像顧嶼死那天，她嘗過他傷口的味道。

第二章完美丈夫的「污點(diǎn)」衣帽間彌漫著雪松香薰的氣味。林晚赤腳踩過滿地碎玻璃，

血腳印在長(zhǎng)絨地毯上綻成紅梅。她停在顧嶼的西裝柜前——三十七套手工西裝，

按色系排列得像鋼琴鍵。他曾笑著說：「每天換一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