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聽氣若游絲的三個(gè)字：“...糧道...防...”“你別說話！

”沈驍一把扯下自己的蟒紋披風(fēng)，死死按在程予安胸前?？赡侨A貴的布料轉(zhuǎn)眼就被血浸透，

黑紅的血從他指縫間不斷溢出，怎么捂都捂不住。太醫(yī)院正使連滾帶爬地趕來，

老臉煞白：“毒入心脈...老臣...無能為力...”第四節(jié)：劍指天子沈驍猛地抬頭，

赤紅的雙眼直視龍椅上的皇帝。在眾人驚駭?shù)哪抗庵校板P”地拔出佩劍，

染血的劍鋒直接架上皇帝脖頸！“將軍不可！”十二名金瓜侍衛(wèi)瞬間拔刀圍上，

鐵甲碰撞聲如同暴雨。掌印太監(jiān)張德全嚇得癱軟在地，緋色官袍下洇開一片尿漬，

腥臊之氣在殿內(nèi)彌漫。年輕的皇帝卻抬手制止侍衛(wèi)，

眼中含著沈驍看不懂的悲憫：“程卿推開朕時(shí)，說的是‘社稷為重’。

”沈驍?shù)膭忾_始劇烈顫抖。他的目光落在程予安左襟別著的白玉扣上。那是去年圍獵時(shí)，

自己趁他醉酒強(qiáng)行給他換上的。原本該是一對，如今一只在自己懷中，另一只浸在血里。

“他若死了...”沈驍?shù)穆曇羯硢〉貌怀蓸幼?，“我要整個(gè)北狄陪葬。

”第五節(jié)：臨終囑托程予安的呼吸越來越微弱。沈驍將他小心摟在懷中，

感覺到他的體溫正一點(diǎn)點(diǎn)流失。殿外的廝殺聲漸漸平息，可懷中之人的生命也在隨之消逝。

“沈...驍...”程予安突然掙扎著開口，一縷黑血從嘴角溢出，

“聽我說...”“北狄...糧道...有埋伏...”“我知道！我知道！

”沈驍粗暴地打斷他，聲音卻帶著哭腔，“你別說話，

軍醫(yī)馬上就到...”程予安輕輕搖頭，染血的手指緩緩抬起，撫上沈驍?shù)哪橆a，

在玄鐵頭盔上留下五道刺目的血痕。這個(gè)動(dòng)作似乎耗盡了他最后的力氣，

他的瞳孔已經(jīng)開始渙散?！?..笑一個(gè)...”他氣若游絲地說，唇角勉強(qiáng)勾起一個(gè)弧度，

“我好久...沒見你...笑了...”沈驍扯出一個(gè)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就在這一瞬，

程予安的手突然垂落，在青玉地磚上敲出最后一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