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腳踝的鐵鏈還在輕輕晃動，仿佛在訴說著那些被掩埋的、血淋淋的秘密。

5 調(diào)查與猜忌夜風(fēng)卷著血腥味灌進堂屋，我盯著媽媽腳踝上斑駁的鐵鏈，

喉間泛起鐵銹般的苦澀。遠處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，

卻始終蓋不過她最后那句話在我腦海中的回響。爸爸不知何時折返，手里攥著濕透的毛巾，

看見我們對視的模樣，腳步猛地頓在門檻處。"愣著干什么？

"他粗暴地扯開媽媽被揪住的衣領(lǐng)，鐵鏈嘩啦作響，"還不去燒熱水！"我踉蹌著爬起來，

余光瞥見他擦拭媽媽嘴角血跡的手在發(fā)抖。廚房灶膛里的火早已熄滅，

我摸到墻角那半罐草綠色液體的碎陶片，冰涼的觸感讓指尖發(fā)麻——如果媽媽說的是真的，

那她被囚禁在羊圈的十年，究竟藏著多少秘密？天蒙蒙亮?xí)r，村子陷入死寂。醫(yī)院傳來消息，

三叔公沒能撐過去，另外七人還在搶救。村口老槐樹下聚滿了人，趙叔舉著沾血的布條，

唾沫星子飛濺："必須把瘋婆娘送派出所！她早該被關(guān)進去！"人群騷動起來，

有人抄起農(nóng)具往我家方向沖，喊打聲震得樹葉簌簌掉落。我擋在院門前，

后背緊貼著斑駁的木門。媽媽被鎖在羊圈里，此刻正安靜地撫摸著墻角的裂縫，

仿佛外面的喧囂與她無關(guān)。哥哥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我身后，白襯衫上還沾著昨晚的酒漬，

他摘下眼鏡擦拭鏡片的動作，卻出賣了微微顫抖的指尖。"讓開。"他低聲說，

"我去和他們談?wù)劇?人群中突然炸開一聲尖叫。王阿婆癱坐在地，

枯枝般的手指著羊圈方向："快看！她在笑！"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羊圈，

媽媽歪斜著身子，嘴角高高揚起，渾濁的眼球映著初生的太陽，

竟真像是在對著憤怒的人群嘲諷。趙叔暴喝一聲踹開院門，鐵锨重重砸在我腳邊："滾！

殺人犯的女兒也不是好東西！"混亂中，我被推倒在地。

膝蓋擦過碎石的劇痛比不上心口的鈍痛。哥哥擋在我身前，

聲音難得發(fā)狠："三叔公是喝酒喝到胃出血！和我媽沒關(guān)系！"這話反而激起更大的騷動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