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重新睜大，亮得驚人：“真的？！”“嗯?！?我別開臉，含糊地應(yīng)了一聲，

把剩下那半塊齁死人的餅干……默默放回了盤子里。算了，看在她努力過的份上，

給點(diǎn)“鼓勵”吧，雖然這鼓勵聽起來更像諷刺?！耙?！” 她居然小小地歡呼了一聲，

臉上瞬間陰轉(zhuǎn)晴，剛才的沮喪一掃而空，又恢復(fù)了那種沒心沒肺的勁兒，“老板你等著！

我下次一定烤得又好看又好吃！”看著她重新亮起來的眼睛，

像個得到一顆糖就滿足得不行的孩子，我心里某個角落，好像也被這傻乎乎的笑容，

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。酸酸澀澀的，還有點(diǎn)……奇怪的暖意？這女人，

情緒開關(guān)是安在餅干上的嗎？(幾天后，氣氛明顯緩和)自從那場齁甜的“餅干審判”后，

蘇曉似乎又找回了點(diǎn)“小太陽”的本性。雖然不再像最初那樣咋咋呼呼，但話多了起來，

偶爾還敢小小地“頂嘴”?？蛷d那盆“發(fā)財樹”旁邊，

不知什么時候又多了一盆開著小白花的植物（她堅(jiān)持叫它“一帆風(fēng)順”），丑萌丑萌的。

我的電動輪椅扶手上，那個被我撕掉的皮卡丘靜電貼紙的位置，被她用濕巾擦得锃亮，

然后……貼了一個更小的、幾乎透明的……哆啦A夢？算了，眼不見心不煩。這天晚上，

吃過她做的勉強(qiáng)能入口的番茄雞蛋面（至少沒糊也沒毒），我靠在輪椅上，

對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發(fā)呆。蘇曉收拾完廚房，

沒像往常一樣溜回她的小房間（我媽給她在樓下收拾了個客房），而是抱著個軟墊，

蹭到了客廳沙發(fā)邊，盤腿坐在地毯上。她沒說話，也沒刷手機(jī)，就那么安靜地坐著，側(cè)著臉，

看著落地窗玻璃上我和她的倒影。空氣很安靜，但并不尷尬?！袄习澹?她忽然開口，

聲音輕輕的，帶著點(diǎn)試探，“你以前……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？”我心頭微微一跳。以前？

那個能跑能跳、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林驍？“嗯?！?我含糊地應(yīng)了一聲，不想多談。

“真好啊……” 她嘆了口氣，語氣里是純粹的向往，沒有同情，

“我看過你書房里那些照片……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