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里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，“但你要答應(yīng)我，以后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，像看仇人一樣。

”我一愣，還沒來得及回答，他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離開。我看著他背影，

忽然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碎了，像鏡中花，水中月，一觸就散。蕭覃，對(duì)不起，

我不是有意要傷你，可我只是想活下去，在這個(gè)吃人的相府里，活下去。這，就是我的命。

第四章搬進(jìn)東跨院那日，瑞珠抱著包袱的手在抖。主母派來的婆子站在廊下，

陰陽怪氣地說：“喲，這不是克夫的狐媚子嗎？怎么，傍上長(zhǎng)公子就想住好院子？

”我攥緊袖口，指甲掐進(jìn)掌心：“勞煩媽媽操心，相爺臨終前說過，要善待我肚里的孩子。

”婆子臉色變了變，嘟囔著走開了。東跨院的屋子比我從前住的寬敞，

窗臺(tái)上擺著蕭覃送的琉璃盞?！肮媚铮娴挠辛?？”瑞珠關(guān)上門，聲音里帶著驚喜。

我摸了摸肚子，想起早上請(qǐng)的大夫，他說脈象不穩(wěn)，要多休息?！班拧！蔽逸p聲說，

“但別聲張，尤其是別讓主母知道?！比鹬辄c(diǎn)頭，忽然聽見窗外有腳步聲。我掀開簾子，

看見蕭覃站在月洞門處，穿著月白長(zhǎng)衫，手里提著個(gè)食盒?！奥犝f你愛吃糖蒸酥酪。

”他走進(jìn)來，把食盒放在桌上，“廚房新做的?！蔽叶⒅澈?，想起他從前路過回廊，

連看都不看我一眼。屋子里忽然安靜下來，只有窗外的風(fēng)聲。“主母給我定了規(guī)矩。

”我忽然開口，“每日卯時(shí)要去晨昏定省，晚一刻就要挨板子。

”蕭覃皺眉：“她這是故意刁難你，我去和她說……”“不必了?！蔽掖驍嗨?，

“公子如今要娶柳家小姐，何必為了我得罪主母？”他猛地抬頭，

眼里有驚訝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我笑了，笑得嘴角發(fā)酸：“府里都傳遍了，

說柳家小姐才貌雙全，與公子是天作之合?！薄懊鳛]，那是母親的意思，

我……”“公子不必解釋?！蔽覄e開臉，盯著琉璃盞里的水，“我知道自己的位置，

等孩子生下來，我就搬去偏院，絕不打擾公子的婚事?！彼鋈贿∥沂滞螅?/p>

力道大得讓我生疼：“你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