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再走老路！我猛地抬起頭，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惶恐和一絲為難：“少夫人體恤，

奴婢感激不盡。只是……只是奴婢今日身子實在不便，月信忽至，污穢不潔，

恐……恐污了少爺?shù)难?，也怕沖撞了您……”“月信？”林婉柔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，

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極淡的失望，快得幾乎抓不住，隨即又被更濃的“關切”取代，“哎呀，

你這孩子，怎么不早說？身子不爽利還巴巴地跑來伺候，真是難為你了。

”她立刻揚聲喚道：“采薇！”采薇掀簾進來，臉上還殘留著方才被顧明軒撩撥的紅暈，

看向我時，那點紅暈瞬間化為毫不掩飾的刻薄與鄙夷。“送珍姨娘回去歇著，

”林婉柔吩咐著，語氣溫婉，“再把我?guī)炖锬侵虾玫纳絽?，還有那匣子燕窩，

都送到珍姨娘房里去。好生養(yǎng)著，養(yǎng)好了身子，才是頂頂要緊的。

”她特意在“養(yǎng)好身子”上加重了語氣。采薇響亮地應了聲“是”，

看向我的眼神幾乎要剜下肉來。林婉柔的“恩典”，從來都是裹著糖衣的砒霜。

那支山參和燕窩，前世也送過，無非是提醒我，盡快“養(yǎng)好”，盡快去承歡，盡快……去死。

“謝少夫人賞?！蔽以俅胃Ｉ?，低眉順眼?；厝サ穆罚闪瞬赊北M情發(fā)泄的通道。

她跟在我身后半步，尖利的聲音壓得低低的，卻字字如針?！跋沦v胚子！裝什么清高？月信？

我看你是存心躲懶，不想伺候大少爺吧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身份！

仗著有幾分狐媚姿色，就敢蹬鼻子上臉？大少爺那是可憐你！少夫人心慈，

才容得下你這等貨色當姨娘，你倒好，給臉不要臉！呸！”前世聽到這些，

我只覺委屈又惶恐，以為她是嫉妒。如今才明白，這每一句惡毒的話語，

都浸透了林婉柔的授意。她在用采薇的嘴，一遍遍敲打我：認清自己的位置，

別妄想不屬于你的東西。我心不在焉地聽著，腦子里飛快盤算著脫身之策。奴契！

像一道無形的枷鎖，牢牢鎖著我的脖子。沒有它，我就是無根的浮萍，

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來。正焦灼間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