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時候醫(yī)生懷疑她病情惡化，萬一情況失控，她說要簽?！彼曇舻蛦?，

“她說不想拖累你?！薄翱赡銥槭裁床桓嬖V我？”“她求我別說。她說你正好準備晉升，

不想你分心。”林婉輕笑一聲：“你們倆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替我安排好了人生？

包括我們離婚？”他抿了抿唇，“她說你不需要負擔感情之外的任何東西，

她說你生來該走得更遠。”“那你呢？你為什么聽她的？”許敘沒有立刻回答。他低下頭，

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，放在桌上。那是一張舊照片，

上面是林婉小時候坐在她母親膝上的畫面。旁邊站著一個男人，眼神溫和，五官模糊，

卻依稀可辨不屬于許敘?！斑@是誰？”林婉問。“你生父?！痹S敘盯著她，

“林阿姨當年被他拋棄，獨自撫養(yǎng)你長大。她一直覺得她自己就是失敗的女人，

不想你也重蹈覆轍。所以她一開始就不相信我，也不相信你們的感情能走下去?！绷滞衤犞?，

指尖一點點收緊。“她說得最狠的一句，是‘男人說愛你不重要，

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替你扛起代價。’”“那你為什么不扛？”“我想了，”他眼神復雜，

“可她讓我放手，我也想賭一把你會回來找我。但我賭輸了?！绷滞耖]上眼，鼻尖發(fā)酸。

她從來沒有想過，那段她以為的失敗婚姻背后，竟藏著母親與過往之間尚未平息的戰(zhàn)爭。

她始終以為是兩個人的問題，可其實從一開始，就有第三個人在旁邊握著方向盤。

“你還愛我嗎？”她問。許敘沒說話，過了幾秒，他低聲回答：“愛。但我不確定，

這個‘愛’對你來說，還有沒有意義?！绷滞窨粗?，

忽然覺得有些說不清的東西在胸口翻涌?！拔覀兙瓦@樣算了嗎？”許敘搖頭，

“我從沒想過和你算了。但我不知道，還能不能從頭來?！绷滞駴]有回他的話。

她看了一眼窗外，夜色已深。醫(yī)院的燈光落在玻璃窗上，像是被封在玻璃球里的舊日回憶，

觸得到，卻再也走不進。她低聲說：“你現(xiàn)在離開吧，我想一個人待會。”他點了點頭，

臨走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