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著書的手因用力而指節(jié)泛白。羞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涌來，瞬間淹沒了她。

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，又酸又痛。眼眶迅速發(fā)熱，

那被爹娘叮囑過“金貴”的液體，洶涌地想要沖破堤壩。不能哭！不能掉出來！

她死死咬住下唇，嘗到了淡淡的腥甜。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，尖銳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。

她深吸一口氣，硬生生將那股酸澀逼了回去，只留下眼眶一陣陣的脹痛。她低下頭，

只是更加抱緊了懷中的書，仿佛那是她唯一的盾牌。然后加快腳步，

幾乎是逃也似的從那些譏諷的目光中穿過。回到雜役們居住的，

位于浮空城最邊緣角落的簡陋小屋，云纓這才敢松懈下來。她放下沉重的書冊，

靠著冰冷的墻壁，無力滑坐到地上。小小的身體用力蜷縮起來，肩膀也在微微顫抖。眼淚，

終究是沒有掉下來。她記得，始終記得，不會忘，也不敢忘，時刻在警醒自己。

只是始終憋回眼眶里，又澀又脹，模糊了視線。她攤開手掌，

看著掌心被自己掐出的幾個深深紅印。爹娘的話一直在耳邊回響：“留著潤眼睛，

看路更清……”可是，路在哪里？她的路，難道就是永遠在這最底層，承受著白眼和譏諷，

做著最卑微的雜役嗎？不！她不甘心！她渴望力量，渴望被認可，渴望有一天，

也能像那些天之驕子一樣，堂堂正正地走在書院的光輝之下，光明正大去學(xué)習(xí)，

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，如同一抹見不得光的陰影。一股強烈的不甘和倔強，如同野草，

在她心底最貧瘠的土壤里，破土而出。她擦干眼角并不存在的濕意，眼神變得異常堅定。

她知道自己天賦極差，血脈駁雜，起點低得可憐。但勤能補拙！別人修煉一個時辰，

她就修煉三個時辰！別人看一遍就懂的術(shù)法，她就看十遍、百遍！

她開始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碎片時間：灑掃時默念靈力運行口訣，

整理典籍時偷偷記憶那些高深術(shù)法的符文軌跡（哪怕看不懂），夜深人靜時，

獨自一人在后山偏僻處，一遍遍練習(xí)最基礎(chǔ)的妖力凝聚和化形控制……她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