隱隱從考場大樓的某個樓層傳來，隔著厚重的玻璃窗顯得模糊不清。休息區(qū)瞬間安靜下來，

所有人都驚愕地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。陳默猛地站直了身體，

手里的礦泉水瓶 “哐當” 一聲掉在地上，水花濺濕了他的褲腳。

那聲音… 那騷動… 他太熟悉了。前世張揚被抓住時，考場里也是這樣的混亂！

一個監(jiān)考老師面色嚴峻地快步跑出考場大樓，直奔休息區(qū)。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掃視，

最終鎖定了陳默那片刺眼的紅色。她氣喘吁吁地跑到陳默面前，

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急促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：“陳… 陳老師！快！你們班的張揚！

他… 他在考場用手機作弊！被當場抓??！現(xiàn)在情緒失控了！

”最后幾個字像重錘砸在陳默耳膜上。他幾乎是機械地跟著監(jiān)考老師沖向考場大樓。

陽光白得刺眼，周圍的喧囂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玻璃隔絕，

只剩下自己沉重如鼓的心跳和監(jiān)考老師急促的腳步聲。他們沖進大樓，剛踏上二樓的走廊，

就聽見一聲野獸般的、充滿絕望和暴戾的嘶吼從盡頭的備用教室傳來！“啊 ——?。?！

”緊接著是 “嘩啦” 一聲刺耳的脆響，像無數(shù)玻璃碎片同時炸裂！

陳默沖到備用教室門口，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窒息。張揚像一頭徹底瘋狂的困獸，雙眼赤紅，

布滿血絲，額頭上青筋暴起。他手里緊緊攥著一把從講臺上搶來的裁紙刀（刀片已被卸下），

徒勞地揮舞著，阻擋著試圖靠近的監(jiān)考老師和考務人員。他的腳下，

是一片狼藉 —— 被撕扯得粉碎的語文試卷和答題卡，白色的紙片如同祭奠的雪片，

散落一地。旁邊，是那個摔得四分五裂的黑色手機殘骸，屏幕徹底碎裂，

像一張扭曲猙獰的臉。備用教室的窗玻璃破了一個大洞，顯然是被什么東西猛烈砸碎的，

冷風裹挾著熱浪倒灌進來，吹得地上的紙片胡亂飛舞?！皾L！都給我滾！

” 張揚歇斯底里地咆哮著，聲音嘶啞破裂，充滿了毀滅一切的瘋狂，“考！考你媽！

老子不考了！都他媽是騙子！都是廢物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