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兒適時(shí)地往他懷里又縮了縮，聲音嬌弱，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：“司寒哥…雨太大了，

我好冷。晚晚姐…你就簽了吧，別讓司寒哥為難了?！彼聪蛭遥鄣咨钐?，

那抹屬于勝利者的、殘忍的快意，清晰得如同淬毒的針。傅司寒安撫地?fù)Ьo了她，

再看向我時(shí)，眼神里最后一點(diǎn)殘存的、或許是我臆想出來的溫度，也徹底消失了。他抬手，

將那份離婚協(xié)議朝我遞得更近，紙頁在狂風(fēng)中劇烈抖動，幾乎要撕裂。“兩條路，

”他薄唇開合，吐出的字句比刀鋒更利，“要么，簽了它，拿著錢滾。要么，”他頓了頓，

空著的另一只手，緩緩抬起，指向橋外那片在暴雨中翻騰咆哮、墨汁般深不見底的海，

“從這兒跳下去?！庇晁偪竦卦衣?，在橋面上濺起渾濁的水花。

世界的聲音仿佛瞬間被抽離，

那句判決在腦海里瘋狂回蕩：跳下去…跳下去…心口那片早已被他們踐踏得千瘡百孔的荒原，

此刻竟奇異地感覺不到疼了。只剩下一種徹骨的冰涼，一種塵埃落定的死寂。

我看著他護(hù)著林薇兒的姿態(tài)，看著林薇兒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得意，

看著傅司寒臉上那不容置喙的絕情。我忽然笑了起來。笑聲很輕，被風(fēng)雨撕扯得破碎，

卻清晰地傳入他們耳中。傅司寒的眉頭驟然鎖緊，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(yīng)。

林薇兒臉上的得意也僵了一下，隨即換上更濃的擔(dān)憂假面：“晚晚姐，

你…你別這樣…”我沒有再看林薇兒。目光只停留在傅司寒臉上，

將他此刻冰冷的、不耐的、厭惡的神情，一寸寸刻進(jìn)心底最深的地方。然后，我慢慢伸出手，

卻不是去接那份協(xié)議。在傅司寒微怔的目光和林薇兒驟然睜大的雙眼中，

我抓住了那份決定我命運(yùn)的紙。冰冷的紙張邊緣劃破了我的指尖，一絲微痛傳來。下一秒，

我用盡全身的力氣，狠狠一撕！“嗤啦——”刺耳的撕裂聲，竟短暫地壓過了風(fēng)雨。

潔白的紙片瞬間化為碎片，如同被狂風(fēng)吹散的、祭奠亡魂的紙錢。“傅司寒，

”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，帶著一種解脫般的死寂，“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