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水面上暈開一圈紅。又扎破自己的手指，血滴落進碗里。兩滴血在水里緩緩游動，

卻始終涇渭分明，怎么都不相融。“野種！”爹的吼聲震得房梁簌簌落灰，

他抄起門后的扁擔，劈頭蓋臉朝哥砸去，“老子養(yǎng)你幾十年！養(yǎng)了個野種！

”哥被打得踉蹌后退，額頭瞬間見了血，他捂著頭，不可置信地瞪著碗：“不可能！

這不可能！”娘尖叫著撲上來，死死抱住爹的腿：“老東西你瘋了！大壯就是你親生的！

是你親生的?。　薄皾L！”爹一腳踹開她，娘摔在地上，后腦勺磕在門檻上，發(fā)出悶響。

她顧不上疼，又爬起來去攔爹，“當年趙鐵匠送紅糖，是因為、因為……”“因為什么？

”爹的扁擔停在半空，眼睛充血，“因為你是他姘頭！老子戴了半輩子綠帽子！

”娘癱坐在地上，嘴唇哆嗦著，突然發(fā)了狠，一頭撞向墻角：“我死給你看！

我死了你就信了！”血從她額角流下來，可她沒死成，只是暈了過去。爹看都沒看她一眼，

扁擔指著哥的鼻子：“滾！滾出這個家！再讓老子看見你，把你剁碎了喂狗！

”哥捂著流血的額頭，踉蹌著退到院門口，眼神從震驚到怨恨，最后竟扯出一絲扭曲的笑。

“好，好得很！”他啐出一口血沫，“老東西，你別后悔！”說完，他轉身沖出了院子。

我縮在墻角，看著爹癱坐在椅子上，手里的扁擔“咣當”掉在地上。他盯著那碗血水，

眼神空洞，像是突然老了十歲。第二天一早，娘醒了，可爹連看都不看她，只是悶頭抽煙。

娘哭嚎著說自己冤枉，可爹一個字都不信。“你還有臉哭？”爹冷笑，“要不是你，

老子能養(yǎng)野種幾十年？能絕后？”“你自己回你們趙家，別逼我動手！”娘癱坐在地上，

嘴唇哆嗦著，突然發(fā)了狠，一頭撞向墻角。這次，她沒再留力?！芭?！

”血濺在斑駁的土墻上，像一朵盛放的紅梅。爹連眼皮都沒抬，只是冷笑一聲。“死了？

死了也好，省得老子動手?！彼吡颂吣锏氖w，確認沒氣了，轉身就往外走，

連收尸的意思都沒有。我縮在角落，看著娘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