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天我媽打來電話，說醫(yī)院那邊催交一筆藥費，醫(yī)保卡額度不夠，要我湊兩千塊墊上。

她沒哭，但語氣里透著一種“我知道你最近過得不錯，你不會不幫”的小心。

我那一刻居然想推脫，想說“我最近狀態(tài)不好，錢也卡著”，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。

她從來沒管過我什么，現(xiàn)在開口要錢，說明是真的沒招了。我把那晚打賞的錢全取出來了，

兩千七，轉給她時還加了一句：“媽，下周還有一筆進賬，到時候再給你打點。

”她說：“我知道你能行。”我沒說謝謝，也沒說不行。我只是看著手機，忽然意識到，

我是真的在靠“賣自己的人生”換生活了。那天晚上，我開了直播，想講講我這幾天的想法。

沒想熱度這么快就掉了。粉絲數(shù)也在掉。后臺提示“熱度不穩(wěn)定，建議提高內容情緒密度”。

那幾個常來的“榜一”不見了，連小胖哥都沒上線。我說了幾句，直播間安靜得像喪禮現(xiàn)場。

直到一個新號突然刷了幾條打賞，彈幕寫著：“你火完了就開始端著了？

”“別以為講幾次真事就變人物了?！薄艾F(xiàn)在看你像個裝的?！蔽尹c開對方資料，

是個剛注冊沒幾天的小號，顯然就是沖著我來的。我笑了一下，沒回嘴。關掉了麥，

也沒解釋。但我心里那根弦，咔噠一聲，斷了。從那天開始，平臺不給我推流，

我每天播四小時，打賞從千元跌到百來塊，彈幕越來越稀，私信越來越多是質疑和嘲諷。

“你是不是把觀眾當傻子？”“還不如一開始那個樣子，真惡心?！薄拔医闶悄闱坝^眾，

她說你直播全是演的?！蔽乙矝]再爭了。我不知道是我變了，還是他們變了。

我只知道我開始夢到自己在鏡頭前一遍遍講那些故事，講得太熟，講得像在念劇本，

甚至連眼淚在哪個時點該流我都清楚。但觀眾還是走了。只有“靈靈”還偶爾上來，

刷幾句彈幕，但也冷了。有一天她發(fā)：“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互動嗎？

你那時候哭得我也哭了。現(xiàn)在你哭我笑，你笑我關。”我回了一句：“那你為什么還來看？

”她回：“因為你是我最喜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