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沉重的開口和秋鳶告別。這一年，秋鳶已經(jīng)十七歲，長得漂亮，還識文認字。

隔三差五就有媒婆，陪著笑臉上門求親。其中最為執(zhí)著的一戶姓楊，父親是政府高官。

他是留學回來的，年輕有為，家事也干凈。秋鳶點燃了準備好的蠟燭，手指微微傾斜，

蠟油直直的落下。“我...我們...對不住你...”秋成表情隱忍。

“對不起…”床里面一直緊咬下唇的邵文，也悶悶的說?！澳銈兪擒娙?，理當報國。

”秋鳶輕輕吹滅了手里蠟燭，把它隨手丟在地上，神色恬靜。6兩天后。

秋鳶對再次上門來說媒的媒婆說：“讓那人送我讀書，等我中學畢業(yè)了，再和他成婚。

”第三天一大早，媒婆就喜滋滋的來說和?！皸钌贍斖饫病Ｋ坏敢馑托〗阕x書，

還說婚期都由小姐來定?！本瓦@樣，秋鳶笑著送兄長秋成和兄長的朋友邵文，上了前線。

轉身以楊家少爺未婚妻的身份，進了上海的女子中學。

秋鳶第一次見到她的這位未婚夫楊少爺，是在從南京去上海的輪船上。

楊凜看了一會兒坐在他對面，微微低著頭，有些拘謹?shù)钠列」媚?。抿唇輕咳了一聲，

還是主動伸出手來，挽住了秋鳶的小手，牽著她說道：“走吧?！鼻秫S輕嗯了一聲，

微微斂起的美眸里毫無波瀾，乖巧的任由男人牽著手走路。輪船?？吭谏虾４a頭，

楊凜牽著秋鳶的小手，走在前面。后面跟著兩名勤務兵，挑著四個箱子。其中一個最小的，

里面裝著秋鳶往日里愛穿的衣服鞋襪，和幾樣瑣碎的小物件。另外三只又大又重的，

里面裝的全是楊家送去跟秋鳶訂婚的聘禮。幾套金鐲子、金戒指、金耳環(huán)，

若干條珍珠項鏈和各種樣式的珠寶首飾，還有許多金錠和銀元。秋鳶的兄長秋成沉著臉，

做主把這些聘禮原封不動都做了秋鳶的嫁妝。又和邵文一起，各自填上一筆，給她做了陪嫁。

臨走時，秋成和邵文，全都紅了眼眶，分別在她的手背落下虔誠一吻。

嘴里一遍遍的呢喃：“我們對不住你...若我們有幸沒戰(zhàn)死沙場，以后一定好好補償你。<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