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過?！苯瓎⒛甑?，“她在你十七歲那年跳樓自殺，留下一封信，說‘請不要怪醫(yī)生’。

”陳露閉了閉眼，像是重新經(jīng)歷了一遍那個夜晚。

“我只是……不想再看到有人像她那樣死去?！薄翱赡愀S的人，卻讓更多人死了。

”陳露搖了搖頭：“她不是殺人，她只是……允許他們說完話?！薄傲煮抟策@么認為？

”陳露輕聲說：“林筠說，她從沒見過一個醫(yī)生像顧傾那樣——聽得懂沉默。

”---清晨五點，天色未明。江啟年站在審訊室門外，望著屋內(nèi)的陳露。她坐得很直，

頭發(fā)有些凌亂，眼神卻異常平靜，像是在等待某種早就設(shè)定好的劇本推進。

他手中拿著一份心理狀態(tài)評估表，陳露的情緒曲線異常平穩(wěn)，幾乎沒有波動。

“你什么時候開始為她做事的？”他推門走入，坐到她對面。“從她開始看許醫(yī)生的那天。

”陳露答得干脆，“她說，我太像她過去的一個同學，她相信我?！薄八钦l？

”“她說自己叫顧傾?！标惵兜吐暤?，眼睛看向鏡子后的方向，

“但我覺得她更像……另一個許醫(yī)生。”江啟年沒有立刻打斷她，

而是放輕聲音問：“你知道你們做的那些事，會導致死亡嗎？”“我們不是在殺人。

”陳露輕輕笑了下，“我們在剝開真相。”“剝開？”“他們都活得很痛苦，他們來找醫(yī)生，

其實是想聽點好話、找個理由不死。但她告訴我，如果一個人每天都重復地來講痛苦，

而我們卻無能為力，是不是一種更深的殘忍？”“你認為幫助他們死，就是拯救？

”“我不知道。”陳露眼中浮現(xiàn)一絲復雜，“我只是覺得……有些人確實，太孤獨了。

”“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？”陳露愣了一下，“我？

”江啟年緩緩道：“你的母親也是因為長期抑郁，在你十七歲時跳樓的，對吧？

”陳露的臉色終于變了。她低下頭，像是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被她藏起的片段。

“你在她尸體旁坐了一整夜，沒人知道你在想什么。

”“她的遺書最后寫著一句話——‘我已經(jīng)盡力了。請不要怪醫(yī)生。’”陳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