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用手輕摸我的額頭。那觸感輕柔得不像是平日威嚴凜然的蕭琙。卻是他熟悉的氣息。

“喝點水?！彼穆曇艉币姷販睾?。我無力地搖頭，連眼睛都懶得睜開。如煙已經(jīng)不在了，

我還活著做什么？他嘆了口氣，卻沒有離開。我感覺到他坐在床邊，一動不動，

像守著什么珍寶。時間在病痛中變得模糊不清。有時是白天，陽光透過窗戶刺痛我的眼。

有時是黑夜，只有燭光在墻上跳動。但無論何時，睜眼都能看見蕭琙的身影?！皶r苒，

再喝一口藥?！彼穆曇羧缤钜估锏呐L，不容拒絕卻又帶著溫度。我睜開眼，

看到他捧著碗，眼下有明顯的青黑。那雙曾令我畏懼的眼睛，此刻滿是疲憊與擔憂。

“為何要這樣？”我虛弱地問。“我要你活著?！彼徽f了這五個字。真諷刺啊，

曾經(jīng)囚禁我的人，現(xiàn)在成了守護我生命的人。我喝下藥，苦得想吐，卻也沒了反抗的力氣。

蕭琙親手給我喂了蜜餞，甜膩得刺激我的舌根。他的指尖碰觸到我的嘴唇，我竟沒有厭惡。

病中的日子，我常有幻覺。有時看見如煙站在床邊對我微笑。

有時看見山寨的篝火和跳舞的村民。我哭了，在夢里哭得像個孩子。蕭琙從不離開，

他用手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。有一次，他竟然唱起了山寨的歌謠。

那熟悉的曲調(diào)讓我忍不住側(cè)耳傾聽。“你怎會知道這首歌？”我問。

“我早已記住你喜歡的一切?！彼?。我閉上眼，假裝沒聽到心跳的加速。

高燒讓我說了很多胡話。也許是那些話觸動了他，蕭琙變得更加溫柔。

他不再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話。不再用冰冷的眼神俯視我。他就只是在那里，靜靜地陪伴。

夜深時，我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。夢中如煙一次次墜崖，我伸手卻抓不住她。

“如煙......如煙......”我喊著，聲音哽咽。蕭琙立刻靠近，

握住我發(fā)抖的手。我盯著他的眼睛，突然說出了自己都沒預(yù)料到的話：“如果如煙還活著，

我愿意嘗試和你重新開始?！薄翱伤巡辉诹耍俏液λ懒怂?。”“帶著罪惡活著的人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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