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程越的目光掃過她泛紅的眼眶和桌上散落的照片，眼神暗了暗，

但很快恢復(fù)溫和："那就當(dāng)藥喝。最近流感高發(fā)，你臉色不太好。"他自然地走進(jìn)廚房，

拿出碗勺盛湯，動作熟練得像是在自己家。"今天很累？"他背對著她問道。"嗯，

新項目有點棘手。"柳如煙沒有提及許嘉言。程越知道她所有的過去——他們從小一起長大，

他見證了她與許嘉言的戀愛、分手，也陪伴她度過了失去周明遠(yuǎn)最痛苦的日子。

程越將湯碗放在她面前，熱氣氤氳中他的面容顯得格外柔和。"趁熱喝。我還帶了點感冒藥，

看你有點鼻塞。""你總是這樣。"柳如煙輕聲道，"照顧所有人。""不是所有人。

"程越的聲音很輕，卻讓柳如煙心頭一顫。他很快轉(zhuǎn)移話題："周末社區(qū)醫(yī)院有義診，

要來幫忙嗎？老張?zhí)恢蹦钸赌恪?柳如煙低頭喝湯，避開他的目光："看項目進(jìn)度吧，

最近可能要加班。"程越點點頭，沒再說什么。他收拾好保溫桶，

臨走時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："別太累，有事隨時叫我。"門關(guān)上后，柳如煙長舒一口氣。

她回到桌前，看著許嘉言年輕時的照片，又看看自己和周明遠(yuǎn)的結(jié)婚照，

最后目光落在床頭柜上程越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——一盞手工陶瓷臺燈。三種不同的面容，

三段交織的人生。柳如煙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。她將照片收回盒子，塞回書架頂層，

然后拿起手機(jī)，看到一封新郵件——來自許嘉言，主題是"文化中心項目初步構(gòu)思"。

她盯著那個名字看了許久，最終沒有點開，而是關(guān)掉手機(jī)，走向浴室。熱水沖刷著她的身體，

卻沖不走腦海中許嘉言今天看她的眼神——那里面除了職業(yè)性的冷靜，

似乎還藏著什么更深的東西，某種她不敢確認(rèn)的情緒。擦干身體后，

柳如煙穿上周明遠(yuǎn)的舊T恤當(dāng)睡衣。這是她三年來的習(xí)慣，

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一點丈夫的氣息。她躺在床上，閉上眼睛，卻看到許嘉言站在會議室里，

用那種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望著她。"別再來了，"她在黑暗中輕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