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心里雖然很難受,但卻并未將南宮昊的話放在心上。
她想著,南宮昊說的后果自負(fù),最嚴(yán)重也不過是將她趕出靖王府罷了。
卻不曾想,人家本意是想置她于死地,并且還在這個基礎(chǔ)上百般的折磨她們母子。
若是早知道有這么一日,云舒就算是死,當(dāng)初也要違抗圣旨,不會嫁給他!
……
時間點再次回到柴房內(nèi),云舒突然再次感覺到了胎動。
當(dāng)云舒說出那番話后,她的手心又奇跡般地被鼓起的肚皮頂了那么幾下。
這次云舒的感知非常的清楚,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踢她,回應(yīng)她剛才的話。
這說明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活著,并且還能聽懂她說的話。
云舒喜極而泣,“孩子,你真的還活著,你沒死,娘親真的太開心了!”
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,滴落在破舊的衣衫上,那原本干涸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。
這時,外面響起了嘈雜聲,不一會,柴房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。
云舒抬眼望去,看到來人竟是她的好妹妹云歡。
云歡一進門,見著云舒的慘樣,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快意。
面上卻露出心疼與擔(dān)憂,快速過去蹲在云舒的旁邊,一臉關(guān)切的問:“姐姐,你感覺怎么樣了?原諒歡歡,歡歡也是昨日才剛剛恢復(fù)身體,竟不知晨哥哥他,他……那樣對你?!?/p>
她的聲音帶著哭腔,仿佛真的為云舒的遭遇感到痛心。
她說完,還痛心疾首地抹起了眼淚。
云舒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表演,一言未發(fā)。
那眼神冰冷而空洞,仿佛已經(jīng)看透了云歡的偽裝。
等了許久,云歡并未等來云舒對她的安撫,這才止住哭聲看向云舒。
緊咬著唇,一臉愧疚的問:“姐姐,你這是在怪歡歡嗎?”
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委屈,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。
云舒繼續(xù)盯著她看了會,然后冷笑一聲,道:“別裝了,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么!還有,從今往后,你不再是我云舒的妹妹,我云舒沒有你這樣吃里扒外的妹妹。
“我云舒自認(rèn)從認(rèn)下你做妹妹的那一刻起,便一直待你不薄啊?!?/p>
云舒的聲音沙啞而疲憊,卻帶著堅定的決絕。
“你從小患有心疾,不能吃苦,好,我來替你吃苦。不能受任何刺激,好,我替你掃平前面一切危險。
“可你呢,竟讓南宮昊刨開我的肚子,放干我兒的血,用我兒的血來治療你的心疾。云歡,你怎會變得如此惡毒又令我陌生,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么!”
云舒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,那是對云歡的痛恨和絕望。
“哈哈哈!”云歡聽后瘋狂大笑。
她也不裝了,起身一臉怨毒的看著云舒,然后冷笑,“云舒,我的好姐姐,你說你待我不薄,可卻事事讓我聽從你的安排。
“我承認(rèn),你是在前面將一切危險都掃平了,可那難道不是你應(yīng)該做的么,身為姐姐,難道不是應(yīng)該替妹妹承擔(dān)一切風(fēng)險么,這有什么好委屈的?!?/p>
云歡的臉上滿是扭曲的笑容,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再說了,你不是也沒事么。還有,我八歲便跟著你,為了彰顯你姐姐的能耐,每日像只卑微的小白兔,忍氣吞聲跟了你整整十三年,可你身上隱藏著那般大的一個秘密,卻從未跟我提過一句。
“反倒剛與南宮昊成婚,便迫不及待把那般大的一個秘密告知給了他,你就那般信他不信我。”
云歡的聲音尖銳刺耳,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,刺痛著云舒的心。
云歡說著再次譏笑一聲,她突然湊近云舒,一字一句道:“可是我的好姐姐,你信他又如何呢,你可知你的親親夫君在第一夜與我纏綿之時,便將你費盡心思隱藏的那個大秘密告知給了我。
“并且他還對我說,說不定你的血肉可以徹底治愈我的心疾呢。
“若不是南宮昊怕抽干你的血,你會立刻死去,那也輪不到去抽干你兒子的血呀。
“所以這一切其實都是你自己造成的,你不該自以為是,將你身上的秘密說與他聽,你兒子,其實是你自己害死的。
“還有,你以為南宮昊知道了你的大秘密后,會輕易的放過你么,我告訴你,他!不!會!
“云舒,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!”云歡的話語如同惡毒的詛咒,在這狹小的柴房里回蕩。
云舒聽完一個勁的搖頭,“不可能,不可能的,定是你對他做了什么,他才會變成那樣的。
“夫君他不是那樣的人,不是,他更不會這樣對我,不會的!”
她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嘶吼,那是她對過去愛情的最后一絲堅守。
都到了這一步,她還依舊不信,云歡勾唇,繼續(xù)刺激她。
“姐姐,歡歡確實對他做了些手腳,但歡歡也只不過是對他下了一點點的媚藥罷了。
“那日他中了媚藥后,也確實忍著烈火焚燒之痛,但卻并未碰我。
“妹妹那時也以為他是真的太愛姐姐你了,以至于對其他女子毫無興趣。
“本來妹妹那次是真的打算放棄他了??墒墙Y(jié)果呢,到了第二日,夜里他卻自個來了我的淡雅居,還主動與我纏綿了一整夜,情話那是不要錢的往外冒,嘴里一直喊的是我云歡的名字。
“歡兒,歡兒……我好愛你,你就是我的命!哈哈哈,姐姐,你不知道他當(dāng)時叫我叫的有多深情。
“與我纏綿時,他一個勁的問我感覺如何,就怕弄疼了我。之后,姐夫日日與我纏綿,為了討我歡心,他還為我尋了許多寶貝,每一件拿出去都價值連城!
“他說,也只有我才配擁有這些珍貴的東西呢。哦,對了,他還派了兩個丫頭日日照顧我的生活起居,舍不得讓我勞累一分一毫呢。
“想必姐姐這三年也未曾有過這個待遇吧!他對你深情,還真是諷刺呢!”
云歡的臉上洋溢著得意和炫耀,那是對云舒最殘酷的打擊。
云歡的這一番話,如同一盆冷水,徹底將云舒溫?zé)岬男臐擦藗€透心涼。
意識到那個曾經(jīng)愛她的男人是真的已經(jīng)離她而去了,再也回不來了。
一股難以言說的痛席卷了云舒的全身。
云舒頹廢的低下頭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她的眼神空洞,仿佛靈魂已經(jīng)離開了身體。
見到這樣的云舒,云歡只覺得無比的痛快。
讓你們每日在我面前秀恩愛,這下輪到姐姐你了吧!
云歡一臉滿意的走出柴房,然后吩咐道:“兩位媽媽,別忘了給姐姐送些吃的喝的,可別讓她死在柴房,畢竟她也曾經(jīng)待我不薄?!?/p>
她的聲音在柴房外響起,帶著勝利者的傲慢。
吾婆子與袁婆子對視一眼,有些為難!
其中袁婆子硬著頭皮道:“姑娘,那個,王爺之前有下過命令,說不讓老奴們給云舒姑娘送吃的喝的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云歡沉思片刻之后說道:“既如此,待我重新請示王爺后再做決定吧,畢竟我也不是王府的女主人,也確實做不了王爺?shù)闹??!?/p>
她說完,便轉(zhuǎn)身勾唇離去!
兩位婆子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有些看不懂這個云歡姑娘。
吾婆子:“老姐姐,你說這云歡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?瞧她剛才說的那些話,怎么總感覺聽在耳里怪怪的?!?/p>
袁婆子:“行了,別說了,依著最近云歡姑娘在王爺那邊的得寵程度,她遲早是靖王府的新女主人。她的事,咱們還是少議論的好。”
之后一連兩個多月,除了云歡隔三差五的過來奚落云舒一番,時不時的取點她的血,再沒對她做過什么。
而南宮昊這兩個多月卻從未踏足過這個柴房看過云舒一眼。
更是從未派人給云舒送過吃的喝的。
云舒這個人仿佛是被南宮昊給徹底遺忘了似的。
這些日子,云舒因為沒有飯吃,沒有水喝,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。
但詭異的是,她居然沒死,相反她的肚子又相比之前,長大了不少。
就在還差兩日,便是云舒肚子里的孩子足月時,深夜,突然云舒羊水破了!
云舒心知她這是怕要生了。
本想叫那兩個婆子進來幫幫忙。
可轉(zhuǎn)念又一想,覺得不妥!
于是,云舒只能忍著劇痛,自個給自個接生。
“孩子,娘親就算是死,也要拼死將你生下。之后,娘親會想辦法將你送出去,你要好好活著知道么?!?/p>
云舒咬著牙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。
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聽懂了她說的話,輕輕踢了踢云舒的肚皮。
云舒溫柔地?fù)崦约旱亩亲?,就像是撫摸著世間的珍寶一般。
當(dāng)宮口完全打開時,已到了寅時。
此時云舒早已疼的完全脫了力。
她的痛呼聲也終于驚醒了守在隔壁的兩個婆子。
兩人揉著眼睛進了柴房。
當(dāng)看到里面的情形時,兩人頓時被震驚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