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姜和沈河走出醫(yī)院的時候,外面已經(jīng)是傍晚時分了。天邊云霞璀璨,
將絢爛的色彩一直灑滿了天邊,晚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,空氣中已經(jīng)有了些涼意。江姜走在沈河身邊,
看著他清俊的側(cè)臉,“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趙斐然不是兇手的?”“調(diào)查,詢問,推測,驗證,
反復(fù)驗證?!薄澳阌X得李子敬他是不是兇手?”沈河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,“不知道,
現(xiàn)在還有些疑問,不過,很快就要解開了?!苯行@訝地偏過頭,
精致的杏核眼里滿是疑問:“我還有很多地方不清楚,你可不可以替我解釋一下?
”沈河轉(zhuǎn)過來,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,“當(dāng)然?!苯骸澳俏乙粋€一個來,先是李子敬!
”沈河點頭,“好?!薄澳闶窃趺粗狼杌泚碓从谛熘ピ频??
”“氰化鉀這種東西的來源渠道少得可憐,市面上基本不會賣這種劇毒物,
唯一得到這種劇毒化合物的方法,只有自己提取,這些人之中,
只有徐芝云一人有技術(shù)與渠道得到?!薄叭f一是兇手在別人手里購買的呢?
”沈河笑:“我做過這種假設(shè),所以剛剛故意在李子敬的面前問起這個問題,
他明顯愣了一下神,眼神飄忽,快速地舔了下嘴唇,這是緊張的表現(xiàn),
我們并未透露岳林蝶的死亡細(xì)節(jié),而他聽到這里就緊張了,這至少證明他是知情的。
”“原來是這樣。”他瞥了一眼江姜,反問道:“你覺得李子敬為什么想要岳林蝶死?
”江姜思忖片刻:“因為錢?!鄙蚝狱c頭:“李子敬為人極其自私,他能力一般,家境一般,
可是野心不小,可以說離開了岳林蝶就什么都不是,
而岳林蝶最近因為喜歡上了趙斐然,正計劃和他離婚?!苯腥淮笪颍骸皩Γ?/p>
岳林蝶這么年輕是絕對不會立遺囑的,她一死,
李子敬作為第一繼承人可以得到她大部分財產(chǎn)!”“如果他先注射了氰化鉀,且知道這致命,
是完全沒必要用鈍物敲擊她頭部的,并且一下致死,不像泄憤,也不像沖動,
倒像是早就預(yù)謀好的?!薄叭f一兇手是先用鈍物敲擊頭部,然后再注射氰化鉀。”“目的呢?
”“迷惑警方?!薄班牛锌赡?,岳林致和岳林宇兩兄弟有足夠的殺人動機(jī),
可是他們都沒有作案時間!”沈河聲音低沉:“致命兇器是錐形鈍物,
周于璧根據(jù)傷口已經(jīng)確定了是尖頭錘子,不過我現(xiàn)在很疑惑,為什么要在她身上擺滿蝴蝶呢?
”“這點我也好奇,”江姜皺眉,“為什么要在她身上擺滿蝴蝶呢?
會不會也是為了故弄玄虛,迷惑警方?”“也有這個可能?!薄敖酉聛碚f說趙斐然吧,
為什么你從一開始就看出趙斐然絕對不是兇手?!鄙蚝涌聪蜻h(yuǎn)方,“那你還記不記得,
趙斐然第一次說自己是兇手時說了什么?”江姜偏頭仔細(xì)回憶:“他說他選擇自首,
人是他殺的?!薄昂髞淼淖靼高^程他又是怎樣說的?”“我賭錢,輸了好幾十萬,
借了**的高利貸,利滾利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到了幾百萬了,我還不起,
我聽說岳林蝶那房子有很多她爸收藏的古董,便動起了歪心思,
去偷的過程中正好岳林蝶回來,我驚慌下將殺死?!苯獞{著記性復(fù)述了一遍。
沈河看著她明亮的眼眸,笑了笑,“不錯,記得很仔細(xì)。
”江姜神情更加疑惑:“可是這段話又有什么問題?”“你想想,趙斐然這個人思想單純,
行為幼稚,很容易緊張,可是他說這段話的時候,沒有一絲情緒,邏輯清晰,思維嚴(yán)謹(jǐn),
像是早就記好了的,像背書一樣說了出來,這正常嗎?”確實不正常。
江姜贊許地笑了笑:“你還真是料事如神??!剛剛你出去打電話時,
趙斐然一五一十全都告訴我了,他說那天他真的是偷偷潛入岳林蝶的別墅偷古董打算賣錢的,
可是卻遇上了身穿黑衣的李子敬,他將趙斐然打暈捆了起來,
李子敬像是知道趙斐然的一切事情,也知道他欠了高利貸,他讓趙斐然先用逃跑迷惑警方,
然后再說是自己殺了岳林蝶,否則不僅外面的高利貸要殺他,他也要讓他父母親不得好死。
”“李子敬?”“對?!薄袄钭泳床豢赡苓@么聰明,他背后一定還隱藏著一個人!
”沈河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,“和我去個地方!”他用了命令的語氣。“哪?”“兇案現(xiàn)場,
我們來玩一次案件模擬。”“好?!辈贿^半個小時,車便停在了觀承別墅區(qū)10A門口。
因為遠(yuǎn)離市區(qū),四周靜謐悄然,遠(yuǎn)山掩映在夜色中,看上去更加蕭瑟詭異。
江姜推開別墅大門走進(jìn)去。大廳正中央那一圈粉筆圖案,顯示著岳林蝶死時的姿勢。
沈河悄無聲息地站在江姜身后,倒是將她嚇得不輕?!澳懶」?。”沈河打趣道。
江姜面色惱怒,“這里好歹發(fā)生過命案,你突然出現(xiàn)在身后,是個人都會被嚇到的好嗎?
”“好,是我的問題?!鄙蚝酉才恍斡谏?,聲音依舊淡漠:“開始吧!從現(xiàn)在起,
你就是岳林蝶?!?月2日晚上十點左右,岳林蝶回到家。江姜借著皎潔的月光走上樓,
每走一步,木制旋轉(zhuǎn)樓梯便會“咯吱”一聲,江姜心中有些駭然。她走上二樓,
突然覺得身后陰風(fēng)陣陣,恐懼像一雙柔弱無骨的女人手,狠狠扼住她的喉嚨。
她驀地轉(zhuǎn)過頭望向樓下,就看見黑夜中,沈河那一雙如星辰一般的眼眸一直落在她的身上,
心才驟然平靜下來。沈河走上,跟在她的身后。江姜閉上眼,完完全全將自己當(dāng)成了岳林蝶。
十點,岳林蝶回家,走上樓來先是換好了睡衣,然后放了牛奶和花瓣想要泡個牛奶花瓣浴,
因為情郎即將到來而補了個精致的淡妝??墒亲蟮扔业?,情郎趙斐然卻始終沒有現(xiàn)身,
岳林蝶喝了什么東西,酒或者咖啡,里面被人提前下了精神藥物。
岳林蝶喝了后覺得頭昏昏沉沉,想上樓休息一會兒。趙斐然實際上早就從窗戶翻窗進(jìn)來,
打算偷房子里古董,可是卻被提前到來的兇手捉住,將他囚禁在蝴蝶陳列室里。
兇手趁岳林蝶神志不清掙扎上樓時用尖頭鐵錘狠狠敲擊她頭,
然后為了迷惑警方又將氰化鉀從她動脈血管注入,最后清理現(xiàn)場。江姜突然睜開眼,
從地上爬起來,“我有一個疑惑的地方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