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疏順勢跨坐在他身上,雙手搭上男人的肩,壓低嗓音抱怨道:“霍總在想什么?都不理我……”
霍明淵輕咳一聲,不自然道:“沒什么……你先下來。”
“就不!除非你告訴我……在想什么?!痹剖栎p挑男人的領(lǐng)帶,突然很想將他一絲不茍的衣領(lǐng)弄亂。
垂眸看著他身前濕了一塊的外衣,那是剛剛抱著自己時沾染上的紅酒。
話鋒一轉(zhuǎn),神色興奮道,“弄臟了呢~真是不好意思……”
霍明淵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,沉聲警告:“下去?!?/p>
“嘖!”云疏撇了撇嘴,動作緩慢地撐坐起來,“霍先生真是無趣。”
因為藥效還沒完全散去,云疏的身子還是有些軟,目的達到,他也確實不愿再折騰了。
心里卻是在想,還好段鈺澤沒那么渣,用的只是卸力的藥。
一直屏息凝神看戲的系統(tǒng)貓貓?zhí)降搅嗽剖璧南敕ǎ唤獾溃骸盀槭裁茨??根?jù)我之前帶宿主的經(jīng)驗,這種情況,不是應(yīng)該期望中的是情藥嗎?”
“以前只要遇到這種情況,攻略進度都會直接拉滿噯~雖然宿主大大不需要攻略啦……”
“我連攻略一個人還需要憑這種低劣的手段,那我就不用混了?!痹剖柙谛睦锘?,“我喜歡清醒和主動?!?/p>
“噢……”系統(tǒng)貓貓閉麥,輕易就被說服了,好像確實是宿主大大說的在理。
對話間,車子猛地一剎!
云疏剛剛從人身上起來,不受控制地往后倒,眼看著就要撞上前車座。
系統(tǒng)空間里傳來貓貓的驚呼。
一只大手托著云疏的后腦將人往自己身上帶,云疏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就被人攔腰摟住。
車流聲和鳴笛聲如潮水般褪去,一方天地間,只剩清晰的心臟跳動聲和兩人交錯的輕微呼吸聲。
靠的太近,還能聞到紅酒的醇香,給人一種微醺的錯覺。
駕駛室,司機歉意的聲音傳來:“抱歉霍總,剛剛有人超車,堵了一下。你們沒事吧?”
霍明淵喉結(jié)上下一動,沉聲回:“無事?!?/p>
云疏感受到男人微微急促的呼吸,心情很好地勾唇:“不好意思,剛剛謝謝霍總啦,我這就起來?!?/p>
說是起來,其實又是在借機撩火。
老男人身材不錯啊~
“別動?!蹦腥松ひ舻统?,極度喑啞。
云疏笑容愈發(fā)惡劣,輕快道:“嗯?不動我怎么起來?霍先生不想我起了嗎?”
霍明淵咬牙,唇齒相碰,一字一頓道:“我、說、別、動?!?/p>
真是霸道啊~
“算了,不惹你了。”
云疏顧及著人的臉皮,也沒有撩得太火,長腿一跨坐到另一邊,適時地安靜下來。
許久后,男人克制的嗓音在車廂內(nèi)響起:“剛剛在夏家,你都是在做戲吧?”
雖然是問句,但平淡的語氣卻很肯定,仿佛看透了一切。
系統(tǒng)貓貓:“?。?!”
云疏顯然也有些意外,但很快便接受了這個現(xiàn)實,甚至興味更濃。
眉頭一挑,反問道:“那你還配合我?還選擇帶我走?你不是一心想遠離我嗎?”
霍明淵倒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也被人猜了個透。
少年確實又撩又蠱,縱他識人無數(shù),也沒見過這般精致漂亮又危險棘手的人。
云疏就是有種吸引人的魔力,接觸得越久,越容易深陷其中。
向來謹守克制的霍明淵不會允許有任何不可控因素干擾自己的內(nèi)心,所以他才會放人走,才會在發(fā)現(xiàn)霍明舟和人接觸時萬分防備。
可當時看著狼狽萎靡卻又囂張肆意的少年,對方那種矛盾到極點的氣質(zhì)無端吸引著自己,以至于明知他可能在演戲,明知他的目的,依舊會不受控制地想帶他走。
他自己也答不上來到底是為什么,生平第一次,霍明淵選擇了逃避。
嗓音平淡地回:“我看重的是你的價值,事實證明,你能給霍氏帶來更大的利益。
你演這么一出戲,一是想報復(fù)段鈺澤,讓他同時得罪風(fēng)投公司的王總和夏家,二是想借機徹底擺脫和遠離他。
當然,你還有意接近我,順便找好下家——因為你提前發(fā)的郵件,你篤定我會答應(yīng)。事實證明確實如此,我沒理由不應(yīng)。”
霍明淵從來沒有一次性說那么多話,如此反常,云疏自然捕捉到了,甚至猜想這可能是他的一個習(xí)慣——
他在極力掩飾什么。
換做常人,這確實是一個好的轉(zhuǎn)移話題的方式,將人代入自己的思維節(jié)奏里,稍不注意就會被牽著鼻子走。
但他遇到的是云疏。
“分析的很有道理,這確實是我的目的,但是霍總,你忽略了一點……”云疏放松著抬起一只腳踩在真皮座椅上,將下巴擱在自己右膝,側(cè)過頭去看他,舒服地瞇了瞇眼。
“我還給你發(fā)了信息?!?/p>
霍明淵自然交握的手輕微地顫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