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江先生,您給取個名吧。"
老管家見江遲反應平淡,主動開口。
江遲聽了,目光停在小家伙身上片刻。
"叫阿黃吧。"
"啊?"
旁邊幾個傭人聽了,很是驚訝。
這么可愛的小家伙,就叫這個?要是以后出去遛狗,豈不是都要這么叫?
總感覺,有些不搭呢?
同為富人區(qū)的那些養(yǎng)狗的家庭,寵物的名字還帶英文的。再看看靳家的...
江遲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么,因為自己對寵物也沒什么興趣:
"這種名字好養(yǎng)活,就這樣吧,開飯!"
說完,江遲就頭也不回地邁去了飯廳。
只留下老管家和幾個傭人面面相覷,江先生以前不是一直想養(yǎng)一只寵物狗嗎?
這反應還真是出乎人的意料。
中午的時候,靳慕寒接到電話,聽管家說起了這件事,眉頭輕蹙。
這個江遲是要跟他故意對著來么,給卡不要,送寵物也不喜歡。
"好,我知道了。
這兩天老太太會去找他,你看著他點兒。"
老太太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江遲終于搬回了靳家,所以就一直嚷著要來看看他過得怎么樣。
這不,說曹操曹操就到。
江遲剛起床,身上還掛著睡衣就看到樓下坐了一位滿頭銀發(fā)的老太太。
而旁邊還坐著一位眼熟的故人,徐禮。
徐禮這小子陪著老太太有說有笑的,兩人還沒發(fā)現站在樓梯口的江遲。
"他們怎么在這兒?"
江遲不解。
"是這樣的江先生,老太太說擔心你的身子,帶著徐少爺過來看看你。"
老管家貼心解答。
江遲記起來了,這位老太太一直疼愛原主,盡管知道自己的孫子不憐惜他,但還是時不時噓寒問暖的。
算是原主在靳家的一個依靠。
江遲理了理自己凌亂的睡衣,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失禮,走過去喊了一聲"奶奶"。
老太太帶著徐禮一早就來了,知道江遲在睡覺就沒讓人打攪,一看人來了,和藹的笑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。
"小遲,睡醒了喲,新來這兒過得還習慣嗎?"
老太太笑瞇瞇地拉過了江遲坐下,一邊仔細打量著江遲的額頭。
"謝謝奶奶關心,我在這兒挺好的。"
看到靳老太太,江遲想起了自己的奶奶,覺得十分親切。
"遲哥好。"
在一片喜悅中,旁邊的徐禮插了一句話,面色有些躲閃。
江遲笑容僵在臉上,徐禮不說話還好,一說話就想起了自己是因為這小子被逮回來的糟糕回憶,心情瞬間不愉悅了。
"嗯。"
江遲幾乎是咬牙回應的。
徐禮撇撇嘴,覺得委屈。
臨近午飯點的時候,和江遲閑聊的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"小遲啊,這也快到中午了,慕寒怎么還沒回來???"
江遲噎了一下,這才想起靳慕寒這個人。
大概是搬來的這幾天,已經習慣了宅子里沒人,他也樂得清閑。
老太太這么一提醒,反倒讓江遲覺得自己沒想周全,連丈夫回不回來吃飯都沒過問。
江遲尷尬一笑:"奶奶稍等,我打電話問問他。"
電話通了。
靳慕寒的聲音依舊是那么冷淡。
"什么事?"
江遲有話說話,對方知道老太太來了后,沉默了一會兒。
片刻后,才給了江遲一個答案。
"知道了,我一會兒就回去。"
"你要是忙,我可以陪著奶奶,不用再跑一趟不是?"
江遲想制止,畢竟他巴不得十天半個月都見不著這個人。
對方又一次地沉默了,搞得江遲有些不知所以,下一刻便聽到手機被掛斷了。
靠。
午飯點的時候,男人準時出現了。
本來還在有說有笑的某人頓時笑不出來了,看著男人落座到自己旁邊。
吃飯的時候,老太太看到整天忙得忘沾家的孫子,沒忍住念叨了起來:
"慕寒,你也多陪陪小遲,這么大個屋子,天天就留人孩子一個人待這兒。合適嗎?"
靳慕寒耐著性子回答:"我這段時間工作是忙了點,等空下來了就帶他出去散散心。"
"要什么空不空的,公司你都接手這么久了,該做的都差不多了,陪陪家里人才是最重要的。"
老太太不認同靳慕寒的話,雖然她是突擊檢查,正好撞上了江遲一個人在家的孤單時候。
但以小見大,也知道靳慕寒這個孫子肯定還是不待見江遲,留人在家里不聞不問的。
老太太知道自己這個孫子已經算是破天荒地將人接回了靳家,但還是希望雙方再和睦一些。
更希望江遲能努把力,讓靳慕寒忘掉那個叫林卓秋的男人。
靳慕寒不語。
江遲不希望一頓飯吃得如此壓抑,趕緊出來緩和氣氛:
"其實奶奶,男人還是應該以事業(yè)為重,這一點我能理解慕寒。之前我們倆也約定好了,等空了就出國好好玩兒,您也不用擔心了。"
不光是旁邊的靳慕寒聽了驚訝,連老太太也頗為震驚。
怎么有些日子沒見,從前磕磕巴巴的孫媳婦這么能說話了。
這讓老太太高興得合不攏嘴,算是暫時饒了靳慕寒一回。
江遲跟老太太二人又說起了話,旁邊的靳慕寒臉色卻有異樣。
江遲今天說的這番話,出乎他的意料,還有,對方居然直接叫了他什么。
慕寒?
靳慕寒想著,目光輕輕落在了有說有笑的江遲臉上,覺得格外陌生。
從前給他一百個膽,江遲都不敢為了在奶奶面前這么喊自己。
吃過飯后,江遲又陪著老太太在后花園散了散步,總之逗得老人家格外開心。
書房里,站在窗邊的二人把這幅景象收在眼底。
"哥,雖然我之前一直沒機會見過遲哥,但也聽你幾個朋友說過,遲哥不是很內向的么?"
徐禮跟江遲近距離接觸過,大概是江遲因為逃跑的緣故,對陌生人的靠近比較警惕,所以表現得冷漠了些。
如今在老太太面前也表現得恰當自如。
綜合兩種場合來看,怎么也不覺得江遲跟內心膽怯二字沾邊啊。
聽了徐禮的問題,靳慕寒將目光從樓下不遠處的江遲身上收了回來。
"人是會變的。"
徐禮驚訝這句話居然會從靳慕寒嘴里說出來,并不知道其實靳慕寒曾經也和他一樣有過一樣的疑惑。
看著娶回家了一年的人忽然像是變了個人,除了是這個理由,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借口了。
"那哥你會變嗎?比如,忘掉那位?"